李安然放下電話,眼神慢慢冷卻下來。他并不擔心羅德里和馬可的瘋狂,而是擔心背后的那些人會出陰招。
想一想,再想一想,還有什么地方有漏洞……
馬島的夜空繁星點點,秋風漸涼,吹在身上有些冷颼颼的,可他的心卻漸漸灼熱起來。
香江中環(huán)交易廣場巨大的電子屏上,恒生指數(shù)(hsi)的數(shù)字如同被惡魔操控,瘋狂地向下跳動。每一次刷新都伴隨著交易大廳內(nèi)一片絕望的哀嚎和恐慌性拋盤的踩踏。
量子基金在維港旁一棟摩天大樓頂層的豪華套房內(nèi),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陰沉沉壓向海面的鉛云和波濤洶涌的維港,如同此刻金融市場的寫照。
羅德里?瓊斯,這位一頭銀發(fā)、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金融巨鱷,端著一杯威士忌,悠閑地站在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正被他的資本巨輪碾過的城市。他嘴角噙著一絲勝券在握的、近乎殘忍的微笑。
“看啊,馬克,”他對身旁的馬可?瓊斯說道,聲音帶著掌控一切的愉悅,“多么美妙的景象??謶质菚魅镜牟《?,香江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金管局那點可憐的外匯儲備,就像試圖用玩具水槍撲滅森林大火,傾覆就在眼前?!?
馬可?瓊斯眼神陰鷙,他盯著手提電腦屏幕上那根依舊死死釘在聯(lián)系匯率區(qū)間的港元曲線,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羅德里,千萬不要大意。龍國那邊……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他們的沉默,讓我有點不安。”
“龍國?”羅德里?瓊斯不屑地嗤笑一聲,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體,“他們敢直接下場嗎?那等于向全世界宣告他們操縱匯率,政治風險他們承受不起。他們最多就是發(fā)個不痛不癢的聲明,給點心理安慰罷了,香江注定是我們砧板上的最后一塊肥肉。通知所有伙伴,加大拋壓,今天之內(nèi),把恒指砸穿一萬點心理大關(guān),徹底擊潰他們的信心?!?
坦率說,羅德里和馬可的招數(shù)的確非常毒辣,一方面拋售香江幣消耗香江政府外匯儲備,另一方面在全球輿論造勢看衰香江經(jīng)濟指數(shù),從而將恒指在短短兩個月期間,就從一萬六千多點打壓到了一萬二千多點。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全球的唱衰造成資本的巨量流失,恒指的下行壓力在恐慌中被無限放大。
香江金管局作戰(zhàn)指揮室,氣氛已壓抑到極點。
任總看著恒指飛速下滑至警戒紅線以下,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聲音帶著絕望的嘶?。骸绊敳蛔×恕鹃L……如果今天突破一萬點,之前的努力就成了無用功?!?
曾司長臉色慘白如紙,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如同血崩般的賣盤,又看向旁邊一部亮著綠燈的加密通訊器,每一秒的等待,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一架飛機在啟德機場緩緩降落,等候已久的項華藝眼眸里閃著亮光,看得旁邊蘇虎很是納悶。“二哥,安娜很漂亮嗎?”
“嗯?什么漂亮?丟你老母,你以為我……”項華藝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撩起一腳踢出去,卻被蘇虎嬉皮笑臉地躲了過去。
“聽說以前是個了不起的大美女,可惜現(xiàn)在四十多了,風華不再咯?!?
聽到項華藝的感慨,蘇虎好奇問,“那你這么興奮做什么?”
“做什么?嘿嘿嘿……”項華藝似乎更加開心了,手指間的雪茄指了指正在進入機位的飛機,“安然說了,這次要讓我們發(fā)一筆大的……喏……飛機上坐著的就是我們的財神爺?!?
蘇虎撓撓頭,實在沒有想明白,現(xiàn)在香江這副愁云慘淡的樣子,到哪里發(fā)大財?不破財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
從安娜的輪廓里還是能隱約看出她以前的絕美,不過相比亞裔花期的持久性,旁邊古夢完全看不出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樣子,加上她獨有的儒雅,氣質(zhì)上居然還是壓過了來接機的鶯鶯燕燕。
“夢姐,好久不見了?!币黄饋斫訖C的都是富沃音影娛樂公司的大牌們,周星星,劉德驊,梁超偉,梁嘉輝,周潤法,關(guān)致琳,倪舒筠,陳宇蓮,徐可,種楚虹,鄭文雅……
群星畢至,星輝燦爛,將旁邊的旅客人都看傻了。
眾人將古夢圍在中間,嘰嘰喳喳搶著與老板敘舊,卻無人關(guān)注一旁靜靜站立的安娜。
只有項華藝知道這位大神的重要,急步上前招呼,“安娜女士,一路勞累……”
安娜生生擠出一絲毫無感情的干笑,“接下去勞累的是你們了?!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