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與中情局有情報共享的條約,所以不但他們的行動隊會出動,包括西班牙,意大利等國的行動隊也會參加?!敝Z亞說到這里,眼神凝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次行動規(guī)模三十年來從未有過,甚至中情局局長羅伯特?蓋茨,mi6局長麥斯威爾都來了?!?
瑪莎掃視了一眼咖啡館,里面只有寥寥數(shù)人,其中還有兩個是自己人,座位正好形成夾角,將他們的卡座保護了起來。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這次幽靈支隊全體出動,安德烈調(diào)集了大批人手正在往巴黎趕來,這里……馬上就要成為戰(zhàn)場了?!?
諾亞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他還是不肯娶你?”
瑪莎眼里閃過一絲無奈,“婚姻對他來說就是累贅。過去身不由己,現(xiàn)在他是地下世界皇帝,成了各個政府眼中釘肉中刺,反而不允許他有家有小了?!?
“那你……好吧,我不鋁??!迸笛譴踴忱鍰統(tǒng)鲆徽懦毖乖誑x缺攏夯浩鶘恚白14獍踩∶謾!
瑪莎身體微微一震,直到諾亞上了車,她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兩行清淚滑落,看著消失在視界里的車尾,無聲念叨著,“保重,親愛的哥哥。”
從座位上拿起諾亞遺留的皮包,同樣掏出鈔票壓在咖啡杯下,整理了一下情緒,那個陰冷嚴肅的瑪莎重新回到人間。
出門后,瑪莎沿著街道疾步行走,冬日寒風刺骨,將她臉上的淚漬瞬間吹干。
瑪莎進入索邦大學校園,沿著大道行走了一百多米,轉(zhuǎn)入了一棟教學樓里。
此時正是寒假期間,教學樓里除了瑪莎鞋跟與水泥地面敲擊的噠噠聲,四周寂靜得令人心悸。
推開一扇門,沿著樓梯往下,進入了教學樓的地下室,才見到兩個漢子依靠在一扇門前,只是冷漠地看著瑪莎走近,全無攔截的意思。
“東西拿來了?!爆斏M門后,將皮包放在安德烈面前的桌子上,眼睛卻朝一旁靠在水泥柱子上抽煙的安娜掃去。
安德烈將皮包打開,取出里面的文件,細細看了起來。
“安娜,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你知道動用冰刀的后果有多嚴重嗎?”瑪莎的語中帶著不善,甚至可以詮釋為憤怒。
冰刀就是諾亞的代號,在二十多年前奉命打入法國對外情報局。從基層開始做起,期間立功無數(shù),卻一直得不到很好的晉升。在娶了一個貴族妻子之后,開始平步青云,最后克格勃在付出主動暴露五名高級潛伏間諜的代價下,才將冰刀推到了情報分析處主官的位置。
這種戰(zhàn)略性的間諜,除非特殊情況,是絕對不會輕易啟用的。一旦啟用,那就意味著暴露的風險將會呈幾何倍數(shù)增長。所謂雁過留聲,人走留痕。只要行動,就不可能不留下破綻。優(yōu)秀如劍橋五杰這樣級別的間諜,其中四位被查出身份,終究逃不過曝光的下場,可見一斑了。
瑪莎當然清楚這個永恒規(guī)律,出于對親人的關(guān)心,她的情緒自然而然就爆發(fā)了。
安娜轉(zhuǎn)頭看向瑪莎,迎著那雙幾欲噴火的眼睛,絲毫沒有退縮,冷聲說道:“瑪莎,冰刀被遺棄了,就如同你我一樣?!?
安娜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刺穿了瑪莎的內(nèi)心,三年前倉惶北逃的經(jīng)歷再一次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那種如同漂萍一般的絕望,也許是她這一生的不堪回首。
紅色鐮刀一夜間垮塌,克格勃在一片混亂中大量人員被裁撤,遺留在歐洲的一千多名潛伏人員以及線人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丟在外面,任其自生自滅。
如果不是安娜從巴卡京手里拿到了冰刀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也許世人再也無人知道,法國對外情報局情報分析處的主官諾亞的真實身份,是紅色鐮刀在法國的最高級間諜。
“只要他幫助我們完成這次任務(wù),他就可以撤退了,去過他一直向往的自由生活?!卑材染徍土艘幌抡Z氣,“瑪莎,沒有人喜歡永遠在黑暗里行走,沒有人。”
瑪莎的身子微微一顫,目光從安娜身上移開,落在了安德烈手中的文件上。她知道安娜說得沒錯,冰刀的使命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太久,他應(yīng)該得到解脫。可她的心里仍然難以平靜,畢竟,諾亞不僅是她的戰(zhàn)友,更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安德烈抬起頭,目光在瑪莎和安娜之間掃過,沉聲說道:“這次我們麻煩大了,想要將韋伯他們帶離法國,似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瑪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過去的時候,而是要為未來而戰(zhàn)。她走到安德烈身邊,低聲問道:“情況很惡劣嗎?”
安德烈將文件推到瑪莎面前,面色陰沉地說道:“四大情報機構(gòu)聯(lián)手,你說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