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法邊境檢查站,魯娜從卡車上跳了下來,將駕駛證、車輛保險、貨物運輸許可證以及增值稅繳納證明等文件交到檢查站窗口,余光中看到有警察牽著警犬正在往卡車車隊而去。
“什么貨物?”檢查人員隨口問,好像清單他完全看不懂似的?!熬軝C床和相關配件?!濒斈群V定回答,藏著陶瓷刀的腿微微踮起,做好了隨時發(fā)難的準備。
“打開車廂?!边h處警察命令其他卡車司機。隨著車廂門被打開,警察們跳上車開始搜查,其中還有一個人居然拿著手持熱成像儀,在木箱上照來照去。
卡車下的司機們相互對望一眼,借助抽煙等動作自然散開,將那幾個警察隱隱包圍了起來。
“汪汪汪……”警犬忽然朝一個木箱大聲狂吠起來。
警察們立刻手扶腰間配槍,警惕地命令看熱鬧的卡車司機,“把箱子打開。”
檢查窗口里的警察似乎也緊張起來,手不自覺地伸到了桌子下面,“車里有什么違禁品嗎?”
魯娜微微蹙眉,她哪里曉得里面有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貨物都是安德魯手下準備的……我尼瑪,這幫黑道混子不會真的在里面藏了東西吧?
一念及此,魯娜假裝不經意地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嘴里應付著,“我只是負責運輸,工廠負責裝的貨?!彼难劢茄杆賿咭暳艘谎蹤z查站里其他人的站位,右手微微滑動,距離鞋子近了幾分。
信號發(fā)出,卡車司機們也都動了,仿佛無意中似的慢慢靠近那些警察。
警察目睹卡車司機將木箱子撬開,打開手電筒伸頭去檢查,全沒注意到司機手里還拽著鐵質撬棒。
“汪汪汪……”警犬繼續(xù)狂吠,警察從木箱里拿出一包東西來,盯著卡車司機嚴厲喝問:“這是什么東西?”
與此同時,遠在蘇黎世郊區(qū)的安娜梳洗完畢后,走出房間,就看見一臉焦慮的漢斯胡子拉碴的,眼球上紅絲密布,顯然這一夜他休息得很差。
他面前桌子上的牛奶和面包幾乎沒有動過,見到安娜出來,慌忙站了起來,“安娜……”
“吃飯吧,吃飽了我們好趕路?!卑材鹊f道,仿佛昨晚那場汽車爆炸,沖鋒槍掃射的血腥場面從未發(fā)生過。
“我們很危險是嗎?”漢斯帶著一絲哭腔問。
“危險不也是你招來的嗎?早就跟你說摩薩德要殺滅口,你卻主動報警……”安娜拿起自己的一份早餐慢慢吃起來,旁邊兩個漢子站起身,一個出門去了,另一個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擰開了電視開關。
漢斯無以對,木訥地拿起面包啃起來,腦子里面亂哄哄的。
當年利歐找到他后,安排他負責黃金交易市場和洗錢渠道的鋪設。
利歐在莫斯科身亡的消息傳來,他原本還以為計劃將會擱置,不料馬克?里奇很快就主導了整個計劃,他原本想跳船的打算也落了空。
好在知道這一切都是阿美政府主導,自己還能從中撈錢,即便被人查到違法,有中情局背書,絕對不會有問題。于是他安心配合著馬克?里奇的行動,直到他知道馬克?里奇被瑞士警方引渡回阿美,才驚醒大事不妙。
抬眼看著安靜進食的安娜,依舊還是那么雅致,舉手投足間投射出令人著迷的該死的魅力,心里微微嘆氣,低頭大口吃起來。
出去的漢子回來后,背著漢斯打出一連串的手勢,安娜恍若未見一般,只是專心眼前的食物。
漢子的手語內容相當豐富多彩,李安然的消息傳了過來,只有一句話:你做你的,我打我的。
嘴里的混雜著牛奶和面包的奇特組合滋味,讓味蕾體會著其中的美妙。
什么叫我打我的?安娜心里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自己這幫人處境有些危險啊,以至于李安然遠在萬里之外,同樣要出手做很多事情,目的就是為了減輕自己這里的壓力。
法國人?安娜心里冷笑不已。就憑她現(xiàn)在手下的三十幾名暗夜天使,在安德烈編織的黑道勢力配合下,懦弱的法國人能做什么?遵從先輩們的傳統(tǒng),習慣性投降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