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此刻被拽著押走,張家二嫂才真的慌了。
“子昂大兄弟,張慧珠是你表嫂,我是她親二嫂,咱們是八竿子能打著的親戚啊,你告訴他們這都是誤會?!?
“我不能坐牢,我家那口子肯定不會保我,子昂大兄弟你快給他們說說……”
張家二嫂不斷掙扎聲音凄厲,只是這會兒沒人再可憐她,剛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話鋒陡轉(zhuǎn)大罵她黑心爛肺。
“等一下?!?
秦子昂突然叫停,聽在張家二嫂耳中如蒙大赦,她的表情立馬充滿希冀。
“多虧了張慧珠我才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找到你,雖然你犯了罪但她是無辜的,放心,回去后我肯定不會虧待她?!?
最后三個字秦子昂咬音極重,雖然張慧珠也跟著出來找孩子,但他不相信對方?jīng)]有參與。
即便他不說什么,自私自利的張家二嫂也會把張慧珠咬出來,只是明面上她沒參與進(jìn)來完全可以說是受人蒙蔽,后面教育改正后可以拿錢保出來。
而秦子昂說上這么一句就是要張慧珠即便被保出來,也沒法再抬頭做人。
“張慧珠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出賣我,老娘就算是明天吃槍子也得讓你身上多倆窟窿?!?
張家二嫂表情瞬間扭曲,掙扎的幅度更大到最后和她三侄子一樣被抬走。
陳玉燕緊緊抱著兩個女兒低頭不語,只一味的默默流淚,哪怕是張翠蘭和羅彩萍要接手孩子也不撒手。
“老婆沒事了,招娣現(xiàn)在還在昏迷,我們先送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聽到秦子昂的聲音,陳玉燕抱著女兒的手收緊,顧廷軍腳步微動,思考一番最終走過來。
“拐走招娣的人已經(jīng)伏法,玉燕帶招娣去醫(yī)院看看吧?”
聞聲陳玉燕空洞的雙眼動了下,這一幕刺痛秦子昂的雙眼。
他是她的丈夫,在她心里卻毫無信任可。
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怪秦子昂以前混賬不是個東西,怪秦子昂重男輕女隨口說出將小女兒送人的話。
若非如此張家二嫂又怎會一直惦記老秦家的孩子,趁他不在家鋌而走險帶走招娣呢?
傍晚過后夏季空氣悶沉,也不如此刻秦子昂的心情沉重。
“答應(yīng)你的事我需要時間安排,最晚三天送到部隊,我兄弟還在車站得麻煩你和公署的人說一聲?!?
“這些都是小事,我先送玉燕和招娣去醫(yī)院?!?
“不用了,我有車?!?
秦子昂擋住顧廷軍的手,兩人面對面同樣平靜的表情下石光電火在眸底閃動。
顧廷軍握著拳頭分寸不讓,秦子昂腳下生根寸步不退。
兩人早就認(rèn)識,只不過那時候秦子昂是下鄉(xiāng)知青,顧廷軍一家是下放臭老九,沒人敢私底下接觸他們,唯獨心正坦蕩的秦子昂不管流蜚語多次私下接濟。
用秦子昂當(dāng)初的話說,他只結(jié)交他認(rèn)可的朋友,至于旁的他身正不怕影子歪,也算是顧廷軍年少黑暗時代中唯一的光。
但這層關(guān)系在后面就變的不一樣了,因為陳玉燕的出現(xiàn)。
她如烈日驕陽朝氣蓬勃卻不灼熱,又如山澗清泉蕩滌艱苦撫慰人心,她是晨間露珠純潔無瑕,她是風(fēng)中花朵向陽而生,她也是冬藏的雪為樸素的生活唱出高亮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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