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后沿著暗渠走,盡頭便是主牢的墻壁,雖然隔著鐵欄,但對面就是李宴安的牢房?!?
他側(cè)身讓開,示意護(hù)衛(wèi)先進(jìn)。
蘇婉娘則早已換上粗布衣裙,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與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跟著護(hù)衛(wèi)彎腰鉆進(jìn)洞口。
孟清念與蕭逸緊隨其后,顧淮書斷后,順手將枯枝歸位。
暗渠內(nèi)潮濕陰冷,彌漫著一股霉味,腳下的石板濕滑難行。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果然出現(xiàn)一絲微光。
護(hù)衛(wèi)示意眾人停下,上前查看后,回頭低聲道:“到了?!?
眾人一個接著一個從暗渠中爬了上來,孟清念湊過去一看,只見對面牢房內(nèi),李宴安穿著囚服,正背對著洞口坐在稻草堆上,身形消瘦了不少,昔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蕩然無存。
蘇婉娘見狀,眼圈瞬間紅了,剛想開口,卻被孟清念一把拉住:“別出聲?!?
直到顧淮書確定了交接班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這才對著蘇婉娘點了點頭。
蘇婉娘再也忍不住,哽咽著喚了一聲:“宴安……”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李宴安聞聲猛地回頭,看到鐵欄外的蘇婉娘時,眼神錯愕。
他踉蹌著起身,拖著斷腿走到鐵欄邊,緊緊抓住冰冷的欄桿,仔細(xì)看了看確實是她,聲音十分冰冷:“你來做什么?”
蘇婉娘淚水決堤,搖著頭:“我要親眼看看你,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李宴安看著蘇婉娘身后的孟清念和顧淮書,眼神又冷了幾分:“哼,成王敗寇,有什么好說的?!?
蘇婉娘被他冰冷的態(tài)度刺得心口發(fā)疼,淚水卻流得更兇了:“我不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告訴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她撲到鐵欄前,雙手穿過欄桿想要去抓住李宴安的手臂。
李宴安避開她的目光,聲音帶著一絲不耐:“誤會?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質(zhì)疑我,我親手策劃的宮變,證據(jù)確鑿,何來誤會?”
顧淮書在一旁冷眼旁觀,見時機差不多了,上前一步,沉聲道:“李宴安,事到如今,你還要嘴硬嗎?蘇婉娘為了你,不惜以身犯險潛入天牢,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李宴安冷哼一聲,瞥了顧淮書一眼:“顧世子倒是清閑,竟有功夫管別人的閑事,怎么,是來看我笑話的?”
“枉為人父!”孟清念突然開口,聲音清冷。
李宴安疑惑地看著孟清念,眼神柔和了幾分。
“蘇婉娘懷了你的孩子。”孟清念蹙了蹙眉,淡聲道。
她至少要讓他死之前,知道,自己當(dāng)了父親。
李宴安渾身一震,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猛地看向蘇婉娘的小腹,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