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念知道,李宴安心思深沉,絕非藥老那般能以尋常條件打動。
他手握另一半解藥,必然早有圖謀,絕不會輕易交出。
若直接上門討要,無異于羊入虎口,解藥不一定能拿到,還要任憑他提條件,可若不去,顧淮書的性命便只剩下短短幾日。
孟清念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
李宴安唯一想要的東西恐怕就是將軍府的勢力了,當(dāng)然還有自己,這一點(diǎn)孟清念雖然清楚,但她并不會用自己和家,去換顧淮書活命的機(jī)會。
看來只能用偷的了。
只是李宴安府邸守衛(wèi)森嚴(yán),機(jī)關(guān)密布,尋常法子定然行不通。
她必須先摸清李府的布防圖,打探解藥的藏匿之處,還要找到能接應(yīng)她的人手。
辰星的人雖能暗中相助,但李宴安畢竟是朝堂重臣,動起手來難免投鼠忌器,稍有不慎便會引發(fā)更大的風(fēng)波。
她想起藥老說李宴安不好惹,如今看來,何止是不好惹,簡直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可事已至此,她別無選擇,只能冒險(xiǎn)一試。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孟蒼瀾要布防圖。
孟清念回到將軍府。
剛踏入府門,便見孟蒼瀾正焦急地在院中踱步,他今早聽聞孟清念徹夜未歸,回來便派人去找人了。
現(xiàn)在看見孟清念,心中懸著的石頭這才緩緩放下:“念念,你可算回來了?!?
見她安然無恙,緊鎖的眉心這才稍稍舒展,敏銳的目光瞥見她衣角的血跡,臉色驟變:“念念,你受傷了?”
孟清念搖頭,自知瞞不過哥哥,便將顧淮書的事和在鬼市的遭遇全都說了一遍。
孟蒼瀾聽完,臉色鐵青,又驚又怒:“胡鬧!你可知那鬼市是什么地方?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向爹娘交代?”
他雖語氣嚴(yán)厲,眼底卻滿是后怕,上前仔細(xì)檢查孟清念的身體,確認(rèn)她只是有些狼狽并無大礙,才稍稍松了口氣。
孟清念垂眸低聲道:“哥,我知道錯了,但顧淮書的毒不能等,我必須拿到解藥?!?
“為了他去犯險(xiǎn),他當(dāng)初那么對你,他的命,我們孟家沒和他討,便已經(jīng)是仁慈了,難道你對他......”孟蒼瀾一臉的不可置信。
孟清念搖了搖頭:“不是的哥,我對他無半分感情,有些情需要還而已?!?
見哥哥還在生氣,她故意放軟了語氣:“哥哥,你相信我,我有分寸的,我保證還完了這份情,以后,絕沒有半分瓜葛?!?
“真的?”孟蒼瀾狐疑地看著孟清念。
他不管別人如何想,至少在他這,他絕不會同意孟清念和這個曾經(jīng)一個如此傷害她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