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你……你是從哪兒來的!”
她死死地盯著傅靳年,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一直沉默著的傅靳年,終于緩緩地站起了身。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養(yǎng)育了他二十多年,也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眼神里沒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傅氏集團所有人的股份,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唯獨這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三十多年來,從未冒過頭?!?
他的聲音平穩(wěn)清晰,卻像一把重錘,一下一下地,敲在閔祥玉的心上。
“這股份,是三十多年前,我的父親,傅漣蘅,親手轉(zhuǎn)讓給楚關(guān)山伯父的?!?
“楚伯父將它捏在手里,捏了三十多年,就是為了等今天,等你閔祥玉聯(lián)合閔家,聯(lián)合所有被你收買的人,要將我趕出傅氏的時候再拿出來,作為我最后的后盾?!?
閔祥玉錯愕地睜大了雙眼,眼中的光彩瞬間被抽干,只剩下無盡的灰敗和悲愴。
傅漣蘅……
又是傅漣蘅!
那個她愛了一輩子,也恨了一輩子的男人,不僅在臨死前,為傅靳年這個野種尋得了楚綿這樣強大的聯(lián)姻對象,居然……
居然還早就把傅氏百分之十六的股份,秘密轉(zhuǎn)交給了楚關(guān)山!
他從一開始,就在為傅靳年鋪路!
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而她呢?
她和她的親生兒子傅行,為傅家,為傅氏操勞了半輩子,斗了一輩子,到頭來,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像一個笑話!
一個天大的笑話!
巨大的悲憤和不甘,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臟。
閔祥玉指著傅靳年,狀若瘋魔地嘶吼道:“你、你我要讓你私生子的身份昭告天下!”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傅漣蘅就是個負(fù)心漢,他婚內(nèi)出軌,生下了你這么個卑劣的野種!”
“我要讓你就算得到了傅氏集團,在所有人眼中,也永遠(yuǎn)是個見不得光的,血液骯臟的野種!”
她吼完這最后一句,眼前一黑,整個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老夫人!”
會議室里大亂。
但這一次,那些曾經(jīng)對她趨之若鶩的股東們,卻像躲避瘟疫一樣,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誰還敢在這個時候,站隊一個已經(jīng)徹底敗了的閔祥玉?
“快叫人!叫救護車!”
邢鯤抱著昏死過去的閔祥玉,急得滿頭大汗,沖著門口大喊。
可是,會議室的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進來。
邢鯤氣急,他抬起通紅的眼睛,質(zhì)問傅靳年:“二爺,老夫人雖不是你的生母,但也是大少爺?shù)纳?!你這樣做!難道就對得起大少爺嗎!”
傅靳年冷漠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只螻蟻。
“傅行早就看透了她的野心,從他帶著傅蘊離開京城那一刻開始,就代表,他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憐憫?!?
邢鯤錯愕地睜大了眼,如遭雷擊。
最后,傅靳年對周勤下達(dá)了最后的命令。
“把老夫人送到康安醫(yī)院,好好療養(yǎng)。”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探望?!?
康安醫(yī)院,是傅靳年名下的私人產(chǎn)業(yè)。
在座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這不是療養(yǎng)。
這是監(jiān)禁。
傅靳年這是要將閔祥玉,關(guān)在那家醫(yī)院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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