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是!”
“為什么是可能?”
朱徽媞心里難受,娘親就在眼前,她忍不住把剛才小老虎說的話以自已口吻慢慢的給娘親講了一遍!
李選侍聞笑了,笑聲里說不出的輕蔑。
在外人眼里,她操作的移宮案是愚不可及,沒腦子的體現(xiàn)。
可李選侍那也是選秀選出來的,歷經(jīng)神宗,光宗,以及現(xiàn)在的天啟。
她失敗了,她會復盤,她會在深夜里思考她是敗在了哪里。
女兒把話一說出來,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孩子,記住娘的話,這是外廷在干涉內(nèi)廷事務(wù),你皇兄沒權(quán),他其實是想和余家結(jié)親來獲取朝堂助力!”
“可有人說是防止功高震主,我就是防止功高震主的那個棋子,我是去當探子,當眼線的!”
“放屁,這是放屁!”
“母妃,孩兒不懂!”
李選侍挺直了腰桿,輕聲道:
“防止余令功高震主是個笑話,因為朝堂里的那些大臣比余令還“震主”!”
朱徽媞一愣,忍不住道:“不對,皇兄是皇帝!”
“孩子,皇帝并不是萬能的!”
這一刻的李選侍斗志昂揚,宛如新生。
“孩子,聽好了,朝臣這么做就是想破壞這件事,讓余山君心里對你的皇兄有芥蒂,讓好事成壞事!”
李選侍忽然低下頭:
“孩子,告訴娘,你想去余家么?”
朱徽媞想起了自已在余家的那半月。
雖然時間很短,卻給了她從未有過的體驗,她喜歡余家的日子。
“孩兒……想!”
“好,既然你想,那做這件就不能要臉面,朝臣舉著的大旗是怕余令功高震主,附耳過來,我教你……”
李選侍開始教自已的女兒權(quán)謀之道。
“先這樣…再這樣……然后這樣,最后這樣……”
“母妃,這…這能行么?”
“如何不行,別忘了,你是先帝的女兒,是當今皇帝的妹妹。
你按照我說的做,你皇兄會怪罪,但絕對會偷偷的對你重賞!”
“孩兒記住了!”
李選侍滿意的點了點頭,見女兒心結(jié)散去,她忍不住道:
“女兒,若是成功了,一定要把冷嬤嬤,孫嬤嬤,干嬤嬤帶過去!”
“孩兒記住了!”
李選侍笑的更開心了,這幾個老嬤嬤不斷苛責她,欺負她,她又如何不想復仇。
復仇的最好法子就是讓她們?nèi)ビ嗉摇?
余令可是山君,專克魑魅魍魎!
這幾個目中無人,貪婪的嬤嬤一定會死的悄無聲息。
現(xiàn)在的李選侍有了盼頭,她決定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的看到女兒嫁人,好好見到女兒的孩子。
她想抱一下女兒的孩子。
……
余令不知道因為這次的大勝朝堂里的群臣已經(jīng)開始給他準備繩索了。
就算知道了余令也不怕了。
自始至終余令都沒想過當狗,給誰當狗都不行。
現(xiàn)在的余令在以皇帝的名義賑災放糧。
把分布在這草原上的可憐人都吸引到歸化城來,不能讓他們成為某個部族的炮灰。
這是錢謙益教的,名曰釜底抽薪,也是羈縻之策。
一旦把這些人全部抽走,游蕩在草原上的那些部族將會非常困難。
失去了歸化城這個核心戰(zhàn)略點,他們連馬蹄鐵都造不出來。
這不是在開玩笑,這其實就是事實。
生產(chǎn)力的不足,物資的短缺,所以這些年草原各部才會一直要求大明開互市。
因為自已打造這些還沒買的便宜。
余令的飯不能白吃,春哥是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
吃了余令的飯,你就得干活,不干活你就別吃飯。
這群被賑災的人也是,他們先吃飯,吃完了飯之后就干活!
城里倒塌的房子,不利于隨時作戰(zhàn)的建筑,毀掉的城墻大門,炸毀的吊橋輪盤等等,都需要有人來做。
根據(jù)能力大小,決定著你的伙食優(yōu)劣。
手藝人,匠人吃好的,不但自已能吃飽,還能額外的帶走一份給家里人。
因為他們有本事,這是城里的新規(guī)矩。
這群人里好多都是漢民,本來就不怎么仇視大明人,如今有飯吃,自然就主動親近余令了!
因為現(xiàn)在城里掌握大權(quán)的也是漢人。
清理窺視部族的春哥回來了,望著干活的人他愣住了。
他不明白余令是怎么把原本仇視他的人變的親近他。
進城的時候他甚至聽見有人說余令是個好人。
余令真是好人,好的讓護城河的水都是紅的那種好人。
可如今的事實是余令就是好人,城中巡邏的戰(zhàn)馬時不時的呼嘯而過,可騎在馬上的人并沒有拿著鞭子隨便抽人。
說給吃的也是真的給,不存在騙人。
唯一不好的就是如今實行宵禁和連坐制。
如今這群能吃上飯的人太害怕了,害怕人群里有壞人拖累了自已,他們現(xiàn)在晚上也會開會,也會叮囑。
余令現(xiàn)在又開始抄作業(yè)了。
每天晚上余令都會派人開篝火晚會,跳舞,聊天,宣讀政策,來安定人心。
原先的礦工蔣文明就是頭頭。
因為他會唱秦腔,會華陰老腔,還會皮影戲。
“蔣文明,令哥呢?”
“什么令哥,軍中要稱職務(wù),要叫將主或是總兵!”
春哥深吸了一口氣:“狗拿耗子,將主呢?”
“令哥啊,令哥在府里!”
“你真他娘的不是個人!”
蔣文明笑了笑,拍了拍屁股前去稟告,片刻之后春哥就見到了余令!
“春哥,林丹汗部可有異動!”
“有,在攻打歸化城的第二日他們其實派了大軍,不知道為何卻又退去了!”
余令抬起頭,笑道:“說完!”
“我抓了舌頭,舌頭說在那一日,管理左翼三萬戶的特命大臣錫爾呼納克杜棱洪臺吉與林丹汗發(fā)生分歧!”
春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繼續(xù)道:
“錫爾呼納克杜棱洪,率領(lǐng)本部的三千多戶去了沈陽,歸順了建奴!”(非杜撰,這名字寫的頭疼。)
余令心里松了一口氣,余令最怕的就是林丹汗突然大軍壓上。
如今這個消息真是難得的好消息。
“王不二!”
“下官在!”
“軍令,我命你加快速度收攏百姓,我把大樹交給你使喚,準備春種之事!”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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