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虎眼中閃著光:“消息被捂了一陣子,但現(xiàn)在草原上都傳遍了。赤耳干的兒子,那個叫巴爾特的小狼崽子,想繼承他老子的汗位,但各部首領(lǐng)根本不服他!”
“哦?”張墨目光銳利起來:“詳細說說。”
“赤耳干一死,原本被他壓制的各種矛盾全爆出來了?!绷_老虎語速加快:“西邊的禿鷲部、黑狼部率先不承認巴爾特,說自己當年臣服的是赤耳干,不是他兒子。
東邊的白鹿部、風駒部也在觀望,態(tài)度曖昧。
赤耳干自己的金帳王庭內(nèi)部也不穩(wěn),幾個萬夫長各懷鬼胎。
現(xiàn)在草原上亂得很,大大小小的部落都在互相攻打、吞并,搶草場、搶人口、搶牛羊,亂成一鍋粥了。
巴爾特那小子現(xiàn)在能控制的,恐怕只剩下王庭周邊那點地方了。”
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北原內(nèi)亂,自顧不暇,意味著今年秋季,北疆面臨的邊防壓力將大大減輕,甚至可能完全沒有大規(guī)模南侵的風險。
但張墨想的更遠。他站起身,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北疆輿圖前,目光越過代表長城的那條線,投向了北方那片象征著未知與危險的廣袤草原。
墨月輕聲道:“夫君,北原內(nèi)亂,于我北疆乃是大利好。今年百姓可安心秋收,邊境也可得安寧。”
羅老虎也點頭附和:“是啊王爺,咱們今年能過個消停年了。屬下回來的時候,看到咱們邊軍嚴陣以待,還想說今年北原人自己打得不亦樂乎,估計沒空來咱們這打草谷了?!?
然而,張墨卻緩緩搖了搖頭。他轉(zhuǎn)過身,眼中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銳利光芒,那是一種發(fā)現(xiàn)了絕佳獵物的眼神。
“不,老羅,月兒。你們只看到了其一,未看到其二?!睆埬穆曇魩е环N壓抑的興奮:“北原內(nèi)亂,對我北疆而,不僅僅是防御上的利好,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
“機遇?”墨月和羅老虎都有些不解。
“對,機遇?!睆埬氖种钢刂氐攸c在草原地圖上:“北原諸部,歷來是我大越心腹大患。
其民風彪悍,來去如風,敗則遠遁,勝則劫掠,難以根除。
以往他們統(tǒng)一在大汗旗下,擰成一股繩,我們只能被動防御,即便取勝,也難以擴大戰(zhàn)果,無法真正解決邊患?!?
“但如今,他們自己分裂了,內(nèi)斗了。這正是我們主動出擊,將北疆勢力鋪展到草原上去的最佳時機?!?
張墨的話語,如同驚雷,在書房內(nèi)炸響。
主動出擊?北伐草原?這可是大趙立國以來,都極少有過的戰(zhàn)略主動。歷代君王能將北原人擋在疆土之外已是萬幸,何曾想過主動殺入草原?
羅老虎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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