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得水騎著自行車回了家,兜里有了一百二十塊錢,這心情真是美到爆。
可是剛到大門口,便聽到院子里傳來了哭聲。
他推開院門騎進去,把自行車往墻根一靠,接著走進了廂房里。
哭聲是自已的兒子傳出來的,廂房的門開著,一走進去就看到媳婦賈書環(huán)在抱著兒子哄。
“又犯病了?”陸得水打量了一眼,走到床邊坐下來。
賈書環(huán)郁悶地道:“身上癢的厲害,你看看這皮都撓出血來了。你快帶我們?nèi)メt(yī)院吧?!?
陸得水瞪她一眼:“去醫(yī)院能治好嗎?這么多年了不還是這個樣子?”
當初一家人在乾正樓吃年夜飯的時候,孩子并不是吃里面的東西得了這個病的。
而是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就得了這個皮膚病。
常年去醫(yī)院里看病拿藥吃,平常一家人也尋了不少的偏方,可就是治不好孩子的皮膚病。
陸得水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算算時間,從年夜飯到現(xiàn)在也半個多月了,我們也該去找我姑他們了?!?
賈書環(huán)看著他反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傻瓜,還能是什么意思?姚盛宗現(xiàn)在可是乾正樓掌勺的,他現(xiàn)在一個月的工資不知道有多少錢呢。咱兒子這病是在乾正樓里吃出毛病來的,不得他拿錢給看看呀?”
賈書環(huán)聽他的話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那你準備給他們要多少錢?”
“細水長流,咱也不多要,去醫(yī)院看一次病怎么也得五六百塊錢吧?回家后孩子是不是還得養(yǎng)一養(yǎng)?這吃東西肯定得吃點好的補補吧?那就跟上次一樣,還是跟他要個六百塊錢好了。走吧。”
賈書環(huán)有些擔憂:“你說他們能給嗎?”
“不給咱們就坐在乾正樓一樓的大廳里,告訴那些來吃飯的人,咱孩子吃他家的飯吃出毛病來了。你看看他給不給?”
“嗯,還是你聰明!”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你男人是干什么的?”陸得水起身準備離開,想了一下又坐了回去:“算了,還是明天再去吧。”
“為什么?咱孩子現(xiàn)在難受的厲害,總不能拖到明天再去醫(yī)院吧?”
“姚盛宗之前不是說可以用鍋底灰蘸著香油抹一下嗎?你試了沒有?”
“還沒試?!?
“那你還磨嘰啥?趕緊的呀!”
“好好好……”
賈書環(huán)趕緊去找鍋底灰和香油,兩口子很快給兒子抹了全身,可就算是把全身都抹完了,把孩子凍的嗷嗷哭,情況還是沒有半點好的跡象。
賈書環(huán)心疼兒子,趕緊把衣服給他穿上了。
“我們還是先去醫(yī)院吧,你看看孩子難受的?!?
陸得水看了看崩潰的兒子,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就先去一趟乾正樓?!?
兒子犯病這種機會,他是不想錯過的。
“那就趕緊去!去了之后咱們再去醫(yī)院?!?
陸得水準備出門又回頭叮囑妻子:“你可記住了,到了乾正樓千萬不能說咱孩子以前就有病?!?
“知道知道?!?
賈書環(huán)抱上兒子,坐著陸得水的自行車去了乾正樓。
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的時間了,姚盛宗已經(jīng)在后院跟蘇克明和全長征的父母聊天了。
陸得水帶著妻子兒子去了一樓大廳,聽說陸得水一家三口來了,姚盛宗暫時抽身趕了過來。
“得水,這是怎么了?”
陸得水一看到姚盛宗就吸了吸鼻子,“姑夫,自從上次我們回去之后,孩子就落下了這么個毛病,到現(xiàn)在還沒好呢。今天這病又犯了,我們兩口子給孩子抹了這么多鍋底灰,你看看,這身上全都抹過來了,可還是不見好?!?
姚盛宗道:“那就趕緊送醫(yī)院吧,讓醫(yī)生給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