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果然暴怒,伸手去拽房俊的官帽,給他脖子一縮給躲過去,更加惱火,一腳踹在房俊腿上,罵道:“娘咧!你還敢躲?再躲一次,老子砍了你的腦袋!”
房俊苦著臉,不敢躲了。
砍腦袋自然未必,但是這位發(fā)作起來,將禁衛(wèi)叫進來狠狠的抽自己幾十鞭子是完全有可能的,與之相比,踹幾腳又算得了什么……
李二陛下一腳接著一腳,一直將房俊踹到角落里,依舊不解恨,一邊踹一邊罵:“娘咧!魏徵死了,朕還以為耳朵能輕省一些,不料又蹦出來一個跟朕唱對臺的!怎么的,是以為朕的刀不利了,還是想要學(xué)魏徵那個老貨當(dāng)一個千古諍臣?”
房俊支起胳膊護著頭臉,蹲在地上將后背和腿臀露出來,讓皇帝陛下踹著解氣,求饒道:“微臣哪里比得上魏公?不過是一時糊涂,這才出無狀惱了陛下,微臣知錯了!”
“知錯了?說說看,你哪里錯了?”李二陛下一邊踹,一邊問。
房俊抱著頭,怕被皇帝踹到臉上,甕聲甕氣道:“微臣說錯話,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民部的錢都是陛下的錢,陛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微臣說您跟隋煬帝一樣,更是大錯特錯,您比隋煬帝強多了……”
嚯!
屋內(nèi)眾人都驚呆了,這房二郎難不成是吃錯了藥,想要找死?
李二陛下鼻子都快氣冒煙兒了!
娘咧!
你這是好話么?
以為朕老糊涂了,聽不出好賴話?
他雖然正值壯年,但畢竟多年不曾上馬提槊沖陣殺敵,踹了一陣難免力虛氣短,可房俊皮糙肉厚,任由他“砰砰砰”的狠踹,卻是不曾傷到半分。
打人把自己累得夠嗆,結(jié)果人家還不疼,非但未能出氣,反而怒氣更添幾分……
“來人,將這廝給朕拖出去,狠狠的打!”
李二陛下打累了,大吼一聲,將門外的禁衛(wèi)喊進來。
眾人面面相覷,知道陛下這是當(dāng)真怒了,可若是任由禁衛(wèi)將房俊拖出去,還不得給打個半死?
這時候誰也不敢出來說話,唯有太子……其實太子也不敢,可誰叫他跟房俊情誼深厚呢?
李承乾咽了口唾沫,l著膽子站出來,小心翼翼道:“這個……父皇,二郎固然語有失,可是依兒臣之見,他絕非敢于直諍諫之人……或許是他沒說明白,父皇天恩寬厚,何不讓他解釋一番,若是解釋不清,再打不遲……”
太子殿下這話說得極有水平,下之意,那就是說“這小子是個佞臣啊,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是把好手,可您看看他哪里像是鐵骨錚錚的諍臣?”
肯定是有誤會……
李二陛下恨恨瞪著房俊,怒不可遏!
小王八蛋居然將朕比作隋煬帝那個亡國之君?最過分的是,這廝還惦記著自己的內(nèi)帑!不讓民部出錢修筑大慈恩寺,居然要從朕的內(nèi)帑里頭出,你難道不知修建這樣一座天下第一的寺院得花費多少?
你這是想要將朕的私房錢一把掏干凈呀!
簡直不可饒??!
不過太子說話了,他不可能不給儲君的面子,否則又有風(fēng)風(fēng)語傳揚出去,只得忍著怒氣,又恨恨踹了一腳,怒道:“起來給朕說個清楚,如若不然,休怪朕扒了你的皮!”
房俊愁眉苦臉的站起來,他自然是有原因的,否則豈不是自己找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