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安腦海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柳氏頂著一張柔弱-->>臉,跟山長胡攪蠻纏的畫面:“山長還好么?”
他們?nèi)叶际菑哪菚撼鰜淼?,原以為一切平順,沒想到山長跟他娘這一戰(zhàn)終究無法避免。
蘇皓齊蒼白的臉微微扭曲:“不好說,但山長最后是被抬走的,就算陷入昏迷依舊念叨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蘇皓安:“那小五怎么樣”其實完全沒必要學山長說話,他能猜到山長的絕望。
想到蘇皓辰知道不用上學后,那驚喜的模樣,蘇皓齊的聲音低沉:“得想辦法給小五尋個先生?!?
蘇皓辰是全家最需要管教的人。
聽到這,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蘇糖忽然開口:“不就是個先生么,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給小五選個合適的回來。”
她也要為家里出份力,就先從管教蘇皓辰開始。
蘇皓齊和蘇皓安面面相覷,還是蘇皓齊先開口:“你要給小五選先生,怎么選?”
他怎么覺得,此事相當不靠譜呢!
蘇糖點頭:“不是說城西那邊有不少留在京城等著科考的舉子么,總會有個學識好但家境窘迫的。
到時候我去挑個好看的,扛回來給小五當個先生,兩人一起學,還能提前讓小五明白這科考中的門道,一舉多得?!?
至于為什么要好看的,自然是因為就算教不出什么名堂,至少也能放在家里混個賞心悅目。
蘇皓安看著蘇糖,感覺對方的話有些問題。
但他搞不清是哪里不對。
倒是蘇皓齊揉了揉自己抽痛的太陽穴:“小妹,你這樣的行為,用官府的話來說,叫做強搶民男?!?
小妹一出手當真是絕殺,有種誰都別想活的狠勁。
蘇糖給了蘇皓齊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眼神:“二哥別擔心,我?guī)貋砬埃瑫査覆辉敢獾??!?
蘇皓齊:“”更像強搶民男了!
三兄妹一邊說話一邊進府,兩個機靈的小子立刻從門房鉆出來:“奴才們給公子小姐請安,地上剛剛?cè)鰭哌^,主子們小心莫要沾濕了鞋襪?!?
蘇皓齊壓低聲音:“這是鎮(zhèn)國公府送來的人,秦之意倒是大方,不但送來了這些人半年的月例銀子,就連賣身契也一并送了?!?
原本還擔心有外人在府里會不會養(yǎng)不熟,沒想到秦之意倒是將這些都考慮到了。
而且秦之意送來的下人都是外院打下手的,并沒打算給他們院子里安人。
一同過來的還有官府的牙婆,已經(jīng)將這些下人的身契全部過到柳氏名下。
日后王炎彬離開時,這些人是留還是發(fā)賣,全憑柳氏做主。
蘇糖向門房那邊看了看:“老方呢?”
一個門房小子笑盈盈的回道:“回小姐的話,方爺爺給我們講了半日的規(guī)矩,這會兒精力不濟休息一下,小姐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小的就好。”
旁邊那個小子也同樣堆滿了笑意:“奴才不但會守夜,還會駕馬車,小姐日后出門奴才都在旁邊伺候著?!?
鎮(zhèn)國公府每過幾個月都會采買一批奴才,合適的留下,不合適的發(fā)賣,想出頭著實不容易,倒不如留在安樂侯府的好。
雖然聽說安樂侯府過的不寬裕,但如今與鎮(zhèn)國公府攀上關(guān)系,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自然要好好表現(xiàn)才行。
“老方在給你們講規(guī)矩?”
蘇糖不可置信的看著兩個門房,就老方那個耳朵,這三人是怎么交流的。
不對,她怎么不知道安樂侯府還有規(guī)矩。
就在蘇糖發(fā)呆的時候,二十幾個下人已經(jīng)在她面前排成兩排,恭敬的行禮:“給少爺小姐請安?!?
蘇糖:“”哇哦,她之前好像待在一個假侯府里。
鎮(zhèn)國公府教育下人果然有一手,一路上都有人向蘇糖三人請安問好。
許是第一天入府在爭取表現(xiàn),這些人每個人手上都有活計。
一些身強力壯的護院,已經(jīng)開始修補安樂侯府的破舊的房舍,漏雨的屋頂。
粗使婆子們則帶著一群小丫頭,給各個院子除草,灑掃。
單這些活計,沒個十天半月根本完不成,倒是不用擔心沒事做被主家挑毛病。
就在蘇糖即將被富貴迷了眼時,耳邊忽然傳來柳氏的啜泣聲:“我的小五好可憐,以后就沒書讀了。”
蘇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娘又受了委屈,沒地方發(fā)泄呢!
心里雖然知道柳氏沒受什么委屈,蘇糖卻還是快步走到柳氏柔聲安慰:“娘你別擔心,我這就出去給小五扛個先生回來,保證不耽誤小五讀書。”
蘇糖這話太過驚悚,柳氏喉嚨里發(fā)出咕嚕一聲。
她呆呆看著蘇糖,剛剛哭到哪來著!
太傅府書房
夏太傅負手而立,目光晦澀的對著墻上的一張輿圖,不知思考些什么。
夏侍郎急匆匆走進來:“父親,如今這事該如何處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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