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她到底在哪里?!?
蕭夜瞑逼問。
云岫狠狠瞪著蕭夜瞑,這時,石榴又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她聽到“提親”二字,瞳孔驟然收縮,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利:“提親?蕭夜瞑,你當真要娶那個低賤的商賈之女?”
“是?!?
蕭夜瞑迎著她嫉恨的目光,毫不猶豫。
這聲肯定的答復,如同燒紅的利刃刺入云岫心口!
她所有的驕傲和幻想瞬間粉碎,嫉恨沖垮了理智,揚手便朝蕭夜瞑的臉摑去!
蕭夜瞑反應迅如閃電,一抬手便牢牢攥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冷冽如寒冰:“云岫郡君,請自重?!?
他非但未松手,反而上前一步,逼視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的回蕩在大廳:“我蕭夜瞑此生,心儀之人唯有陸昭若。今日你若不放人,便是與我結(jié)下死仇,此生此世,不共戴天!”
說完,他狠狠丟掉云岫的手腕。
“你……!”
云岫氣得渾身發(fā)抖,手腕被攥得生疼,更疼的是他那毫不掩飾的維護與決絕的威脅。
她從小傾慕的人,竟為了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如此對待她!
極度的羞辱和不甘讓她幾乎崩潰,尖聲叫道:“她一個拋頭露面的商籍女子,不但離異還被人玷污身子墮胎,哪里配得上你!哪里配得上!!”
蕭夜瞑猛地甩開她的手,眼中盡是鄙夷與堅定:“配不上她的,是我蕭夜瞑!”
他字字清晰,如同宣誓:“能得她一句‘愿意’,是我蕭夜瞑三生有幸。只要她肯點頭,我便以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迎她入我蕭家宗祠!”
云岫被他這番話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死死盯著蕭夜瞑,眼中翻涌著被羞辱的難堪、求而不得的嫉恨。
半晌,她忽然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冷笑:“好!好一個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蕭夜瞑,你真是好得很!”
她退后兩步,上下打量著蕭夜瞑,冷嗤一聲:“不過……即便你癡心妄想,她癡心做夢,那也得看……老天爺愿不愿意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說完,她猛地轉(zhuǎn)身,帶著石榴快步朝廳外走去。
行至門口,她卻又突然停住,回頭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蕭夜瞑,一字一頓地輕聲道:“你,就在這兒,好好地、安心地……等上五日吧。”
話音未落,她便已消失在門外廊下的陰影中。
云岫離去后,前廳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窗外悶雷滾滾。
蕭夜瞑佇立原地,云岫那句“等上五日”在他腦中回響,不祥的預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就在這時,一名婢女低眉順眼地端著茶盤走了進來,正是蒲草。
她行至蕭夜瞑身前,正欲奉茶,手腕卻猛地一抖。
“哐當!”
整杯茶水盡數(shù)潑在了蕭夜瞑的衣袍上!
“奴婢該死!將軍恕罪!”
蒲草驚呼一聲,慌忙抽出絹帕,撲上前去擦拭。
就在她俯身靠近的瞬間,用極低極快、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急促道:“蕭將軍!陸娘子被關(guān)在后院東北角的‘聽竹軒’,第一間廂房!門外有人把守,速去!”
音未落,蒲草已迅速退開,跪伏在地,連聲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