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夫人頓了頓,佯裝黯淡:“不瞞郡主,若嫣自從回來,-->>就將自己閉在屋內(nèi)寸步不出,她茶飯不思,誰也不想見,所以,還請郡主諒解?!?
許靖央正要說話,卻見鄧府管家快步走來。
“夫人,外頭有一名男子,自稱是魏王的幕僚,帶著兩名醫(yī)師求見?!?
“幕僚來做什么?”鄧夫人皺眉。
管家說:“似乎是想替魏王殿下給四小姐把脈?!?
許靖央凝眸。
是郁鐸嗎?她曾經(jīng)見過他兩面。
見鄧夫人要拒絕,許靖央順勢道:“也好,王爺好意,鄧夫人理應(yīng)同意?!?
鄧夫人面色白了白。
“讓醫(yī)師驗(yàn)過,難道是想告訴普羅大眾,我女兒若嫣清白不在,于她清譽(yù)有損啊!”
“鄧夫人此差矣,”許靖央不疾不徐,“此事不是已經(jīng)鬧的滿城風(fēng)雨了嗎?如果醫(yī)師驗(yàn)明此事乃一場誤會(huì),既還王爺清白,又能讓鄧四小姐保留名譽(yù)?!?
她盯著鄧夫人:“還是說,鄧夫人根本不敢驗(yàn)?”
鄧夫人眉心一跳,情不自禁后退半步。
許靖央氣勢太強(qiáng),她身為二品誥命夫人,仍覺膽寒。
就在這時(shí),丫鬟快步走來,嘴里哭著說:“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宮中御書房內(nèi),魏王跪在冰冷的地上。
他濃眉大眼中,滿是血絲。
皇帝方才踹了他一腳,故而魏王身上的衣衫臟污,卻仍跪著。
皇帝正指著他怒斥:“朕原以為,你從南邊賑災(zāi)回來,又平過叛,該是長進(jìn)了,可朕沒想到,你竟如此不中用?!?
“讓你去修長城,你膽敢在那兒花天酒地,怪不得工部上下一致都夸你苦功高,朕看,都是你叫人故意編撰的把戲!”
魏王攥拳:“兒臣自打領(lǐng)受修長城一事,便沒有胡鬧過,兒臣也沒有玷污鄧家女,是他們來找兒臣喝酒,之后兒臣就不省人事了!”
“你要是不饞酒就不會(huì)醉!”皇帝更為惱怒,“干出這種丟人的事,你太讓朕失望了!若你不是朕的兒子,朕早就將你賜死了?!?
說罷,皇帝喘息:“朕現(xiàn)在就賜婚你和鄧若嫣,成了婚,你早早地帶著王妃回封地去,以后不要回京了!”
“還有,工部的事,也都交出來,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明白,朕怎么指望你為朝廷分憂?!?
聽到這里,魏王猛地抬頭,眼眸里寫滿了痛苦悲憤。
“父皇,我不要娶鄧若嫣,我是被冤枉的!”
“朕不想聽你砌詞狡辯。”
魏王一怔,眸色充血,猛地站起來。
他氣的渾身發(fā)顫,情緒激烈。
“父皇,為什么您從來不肯相信兒臣!就因?yàn)閮撼忌傅唾v,自幼從未得到過您的一個(gè)好臉。當(dāng)年太子哥摔碎您供奉的佛母,兒臣覺得可惜才會(huì)幫他收拾碎片,您卻認(rèn)定是兒臣摔碎的?!?
“兒臣去視察封地,看見有流氓欺辱百姓,將他處死,您罵兒臣?xì)埍┎蝗?!那年您犯舊疾,太醫(yī)說要毒蛇入藥,又怕毒性太強(qiáng),兒臣甘愿替您試藥,可您卻說兒臣想要爭功!”
“如今兒臣說自己沒有玷污鄧若嫣,您就是不相信,難道要兒臣死給您看,您才滿意嗎?兒臣不過是生母出身不高,可兒臣又做錯(cuò)了什么!”
皇帝愣住。
一直以來,他只覺得這個(gè)兒子資質(zhì)平庸,愚蠢自大。
竟有敢跟他叫板的時(shí)候。
難道,真的錯(cuò)怪他了?
就在這時(shí),大太監(jiān)匆匆進(jìn)來,拱手說:“皇上,鄧家四小姐鄧若嫣,自縊身亡了。”
魏王猛然回頭,眸瞳震顫。
皇帝皺眉:“這么突然?”
大太監(jiān)看了一眼魏王,低聲道:“聽說留了絕筆信,說是自己不堪受辱,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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