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氣質冷沉,帶著一股嚴肅的氣場。
但今日,他卻格外親和,唇角至始至終都彎著一抹笑,對旁人勸酒,他也來者不拒。
沒人知道,他等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
回到新房,孫牧之身上滿是酒氣。
他怕熏著蕭寶珠,沒敢往前湊,先去洗漱了一番。
再回來時,他周身的酒氣一掃而空,整個人重新恢復了干凈清爽。
蕭寶珠也已經吃飽喝足,梳洗完畢。
卸掉濃厚的妝容,拆下繁復的發(fā)飾,她恢復往日清麗模樣。
孫牧之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覺得還是這般順眼。
明明是自己的公主府,身邊也都是自己的人,只多了個孫牧之,蕭寶珠卻覺得分外不自在。
孫牧之坐到了她的身側,一雙黑眸深深地望著她,帶著濃烈熾熱的情愫。
“公主,就寢吧?!?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微微的啞意,叫蕭寶珠的心頭輕輕一顫。
蕭寶珠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但孫牧之卻并未覆身而上,只在她的身側躺下了。
“皇后鳳體未愈,公主定然沒有旁的心思。我們不急?!?
母親告訴他,女子出嫁太早,于身子有害無益。
若是懷上身孕,更會對身子造成虧損。
孫牧之知道,他們的親事本不該如此匆忙,一切皆因孫皇后之病。
她尚且似個未長大的孩子,自己不能為著一己私欲就不顧她的身子。
所以,他愿意等,等她再長大些。
他們未來的日子,還很長。
孫牧之的大手握著她的手,手心帶著薄繭,更帶著滾燙的熱意,直燙進了蕭寶珠的心里。
心頭涌起一股難的情緒,蕭寶珠眼眶不禁陣陣發(fā)熱。
她將腦袋挨著他的肩頭,輕聲道:“孫牧之,謝謝你?!?
孫牧之什么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攬住了她的肩頭。
蕭寶珠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沒多久,她就沉沉睡了過去,呼吸均勻。
翌日,他們一起入宮拜見帝后。
德豐帝看著蕭寶珠,面上滿是慈和,同時心底又不可避免地生出幾分悵惘。
再看向孫牧之的時候,他的臉上就多了幾分冷肅。
“孫牧之,朕將掌上明珠托付給了你,你定要給朕好好待她,若你膽敢讓寶珠受到半分委屈,那就不要怪朕對你手下不留情了。”
孫牧之跪下,虔誠叩首行禮。
“微臣定會視公主如珠如寶,若有違誓,便叫微臣不得好死!”
蕭寶珠心頭一驚,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瞎說什么!快呸呸呸?!?
孫牧之只是淡淡一笑,“我不會違逆誓,并無所懼。”
蕭寶珠依舊蹙著眉,到底不再說什么。
二人辭別了德豐帝,便立馬去了坤寧宮。
蕭寶珠的心緒有些不寧,腳步便快了幾分。
待進到坤寧宮,一切都如往常那般,蕭寶珠暗暗松了口氣。
方才她心頭莫名發(fā)緊,就好似,有什么意外變故要發(fā)生。
幸好,母后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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