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成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
他的腿已經(jīng)發(fā)麻了,起身之時趔趄了一下,廣平連忙扶住他。
陸貫軒又訓(xùn)誡,“這段時日雖不能用筆,但該看的書也不能落下,三年后,你若再考不上,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陸君成再次應(yīng)是,由廣平攙扶著離開。
看著他那窩窩囊囊的樣子,陸貫軒就更加來氣。
一想到他是方氏所出,陸貫軒心中就滿心厭惡。
但偏偏,他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陸家的香火,還要他來繼承……
明明厭惡極了他,卻不能拿他怎樣,反而要把家業(yè)交給他繼承,這種感覺,讓陸貫軒覺得憋屈極了。
不,他定要想法子治好自己!
陸家的這場鬧劇,陸知苒很快便知曉了。
翠芙和丹煙聽得十分不忍。
“少爺好可憐?!?
“他是老爺夫人的親生血脈,他們?yōu)楹尾荒芎煤么???
兩個丫鬟想不通。
陸知苒對此心中十分清楚。
很快,方嬌就會被接入京城,到時候,一切也能有個了斷了。
陸知苒吩咐,“去拿些上好的骨傷藥,給大少爺送去,要大張旗鼓地送?!?
她是瑾王妃,她派人給陸君成送藥,那些下人們才會有所忌憚,不敢苛待他。
她那渣爹亦是如此。
此事暫時落下帷幕。
科舉一道,有人落榜,就有人金榜題名。
陸陸續(xù)續(xù)有學(xué)子入京,準(zhǔn)備參加春闈,京城也慢慢熱鬧起來。
轉(zhuǎn)眼便到了蕭寶珠的及笄之日。
公主及笄,自然盛大。
晨曦初露,宮闕內(nèi)外已張燈結(jié)彩。
蕭寶珠端坐在長樂宮的鸞鏡前,由司禮女官為她梳起第一縷青絲。
加服,乃及笄禮的重要流程。
初加素衣玉簪,二加錦繡華章,三加鳳冠翟衣。
從素凈的素衣,到華麗的海棠紅織金大袖襦裙,最后是富麗堂皇的正紅蹙金繡鸞鳥翟衣,蕭寶珠也似經(jīng)歷了從青澀稚嫩,到沉穩(wěn)端莊的蛻變。
翟衣如火,鳳冠如山,恰似九天旭日初升,煌煌不可逼視。
皇后病重,柔妃為她額前點上一筆胭脂,目光柔和。
加簪、換服、醴禮,一應(yīng)流程按部就班。
眾人齊聲賀道:“公主及笄,永綏吉兆——”
蕭寶珠的目光在眾人中搜尋,最后與那高大挺拔的男人目光碰撞,她的臉上不由飛上一抹紅霞。
及笄禮成,德豐帝給她賜封號瓊?cè)A,自此,蕭寶珠便正式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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