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肩窄腰的裁剪將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愈發(fā)凌厲,腰間鸞帶緊束,一柄繡春刀斜掛著,刀鞘上的云紋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他站在院門,身影被夕陽拉得修長,黑眸一片幽沉。
他踏步而入,腳步無聲卻威勢逼人,方才還在說笑的翠萍立馬挺直脊背,牢牢閉上了嘴,其余下人亦是如此。
在這院子里,他們最敬畏的不是三夫人甄氏,而是三少爺孫牧之。
蕭寶珠回頭,便見男人踏著夕陽朝自己走來,飛魚張開的利齒映著他眉宇間的冷峻,恍惚間竟分不清究竟是衣飾成就了人,還是人賦予了這件死物以靈魂。
蕭寶珠心頭莫名漏跳了一拍。
這瞬間,她竟生出一股該死的怦然之感。
孫牧之怎么一次見到比一次好看啊。
定是她餓了,眼睛花了。
呆愣的瞬間,男人已走到了跟前。
“公主?!?
蕭寶珠輕咳一聲,“我先前答應(yīng)你的,為三舅母尋一條寵物,今日我把它送來了?!?
雪團(tuán)邁著小短腿,再次跑到孫牧之腳邊,張嘴去咬他的褲腳,嘴里還發(fā)出嗷嗚嗷嗚的低吼聲。
這小東西顯然是把孫牧之當(dāng)成壞人了。
甄氏俯身將它抱了起來,抬手撫著它的腦袋。
“你快去換身衣裳,這身裝扮,連雪團(tuán)都怕你?!?
他這副裝扮,配上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委實(shí)嚇人,可別把蕭寶珠給嚇到了。
孫牧之頷首,很快就換了一身家常的袍子,身上原本的冷硬氣質(zhì)瞬間削弱大半,看上去反倒添了幾分斯文儒雅的氣度。
蕭寶珠目光往他的身上瞟了幾眼,正在心里暗暗評價(jià),冷不丁又與他的目光對上了。
他開口問,“公主,怎么了?”
蕭寶珠有種被抓包的窘迫,立馬搖頭,“沒什么。”
他們母子住的院子不大,因蕭寶珠在,甄氏便讓孫牧之到隔壁去用飯,但蕭寶珠卻壓根不在意。
“我們都是自家人,沒必要瞎講究那些繁文縟節(jié)?!?
甄氏面露遲疑,孫牧之卻不客氣,徑直坐下了。
蕭寶珠專心吃飯,再沒往旁邊偷看一眼,旁邊的人,也終于有了機(jī)會,能肆無忌憚地偷看她。
她吃飯真的很香,看著便叫人禁不住胃口大開。
甄氏胃口素來不好,也被蕭寶珠帶得多用了不少。
飯罷,時(shí)間不早了,蕭寶珠也不便久留。
她戀戀不舍地與雪團(tuán)道別,甄氏見她如此,便道:“公主若實(shí)在不舍,便把它抱回去吧。”
蕭寶珠搖頭,“這怎么行?說好了是給您的,那就不能反悔。”
一旁的孫牧之忽而開口,“公主若是想它了,可以常來?!?
甄氏也忙點(diǎn)頭,“是,公主若是不嫌棄,盡可來此坐坐?!?
蕭寶珠笑瞇瞇地道:“那我可就當(dāng)真了啊,到時(shí)候三舅母不要嫌我煩?!?
甄氏笑得眼角的褶子都深了幾分,“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孫牧之立在一旁,眉眼低垂,沒人注意到,他的眼底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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