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宅。
雖然今天是鹿霜的生日,但周家人素來低調(diào)慣了,以前即便是周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生日,也沒有大辦過。
現(xiàn)在不管是周正成生日還是鹿霜生日,都不可能大辦。
不僅不大辦,好多要來給鹿霜過生日的親朋,鹿霜都謝絕了。
現(xiàn)在為了周平津的仕途,也為了鹿霜自己,周家為人做事,是愈發(fā)低調(diào)。
除了周平津和蘇酥,還有趙隨舟這個外甥外,鹿霜只答應了讓娘家的弟弟和弟妹來給她祝壽。
周平津之所以昨晚趕回來,主要原因就是為了陪鹿霜過生日。
他外任鵬城三年,三年沒有回來陪鹿霜過生日。
今年調(diào)回了京城,自然是要想辦法陪在鹿霜身邊的。
早上吃完了早飯,周平津和蘇酥就回了老宅。
兩個人都給鹿霜準備了生日禮物。
周平津準備的,是一條定制的羊絨披肩。
他讓人定制了兩條,一條在出差前就拿給了蘇酥。
蘇酥很喜歡,這些天一直在用,除了睡覺時間,她恨不得一直披在身上。
蘇酥給鹿霜準備的禮物則用心多了。
她給鹿霜定制生日的鮮花和蛋糕,又準備了一套澳白首飾。
澳白珍珠顆顆圓潤飽滿,光澤度極佳,一看就價值不菲。
當然,最貴重的自然不是這套澳白珍珠首飾,而是她專門為鹿霜畫的一幅肖像油畫。
油畫是鹿霜在京大上一界的畢業(yè)典禮上發(fā)時的場景。
整幅畫真實的就猶如高清的單反相機拍攝的照片一樣。
畫里的鹿霜,嘴角輕揚,望著臺下莘莘學子的目光,和藹又不失威儀,同時,又飽含深深的祝福。
不得不說,蘇酥畫功深厚,畫里完完全全地還原了她當時在臺上的場景。
鹿霜看了,感動的眼眶都有點泛酸,無比感慨。
“這么多年了,你爸都沒有給我畫過一幅像樣的肖像畫,沒想到,這個愿望竟然在兒媳婦的身上實現(xiàn)了?!?
看到鹿霜這么高興,蘇酥自然也很開心,“媽媽要是喜歡,明年生日,我再給你畫?!?
“一幅夠了。”鹿霜樂壞了,“有了這一幅,我可以跟別人吹幾十年了。”
“明年我給你畫,行不行?”
被埋汰,周正成不服氣。
“哼,主動想起來給我畫才是心意,有了我兒媳婦,誰還稀罕你的?”
鹿霜把蘇酥摟在懷里,故意白他一眼,那神情語態(tài),透出幾分小女孩兒的天真嬌嗔。
周正成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她年輕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鹿霜就是這樣,愛笑愛鬧愛作,時常搞點小動作作弄他,撩|撥他,把人弄上頭就趕緊跑,跑不掉就求饒,一聲聲“好哥哥”喊得人心頭癢癢。
總之,那性子活潑可愛的很。
后來嫁進他家,上頭公公婆婆壓著,瑣事一磨,人也就跟著安靜穩(wěn)重了。
笑容卻也跟著收斂了很多,溫柔小意,卻是皮笑肉不笑,不怎么真心。
周正成突然有些鼻酸。
他這小半生醉心書畫,不沾俗物,家里家外基本上都是妻子一手操持,嬌嬌女娥被生生逼成六邊形女戰(zhàn)士。
作為丈夫,他實在算不上合格。
“霜霜……”
他握住鹿霜的手,慢慢喊了她一聲。
那語調(diào),情意濃烈的簡直叫人起雞皮疙瘩。
鹿霜被他嚇一跳,瞧他深深望著自己,眼圈都微微泛紅了,眸光閃爍,似有千萬語要與她傾訴。
幾十年的夫妻,心有靈犀,一下就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忍不住有些發(fā)臊。
“你干什么呀!孩子們都在這兒呢!”
老夫老妻秀恩愛,叫人怪不自在的。
鹿霜抽出手,反過來在他手背上不輕不重打了下。
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蘇酥捂著嘴偷樂。
“媽媽,您跟我爸的感情真好。”
蘇酥玩心上來,又問周正成,“爸,您剛才想跟媽媽說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