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一顆心始終吊在半空,聽了朱由檢這話后忙上前打圓場,“是啊,哪有罰兩次的,這次大戰(zhàn)你立下大功,是要論賞的!”
“臣不敢受!”李如楨低聲道。
“不敢?還是不想?”朱由檢哼道:“你口口聲聲李家如何如何,怎么,真要你為朝廷駐守邊境,又慫了不成?”
一個“又”字,激得李如楨滿臉通紅,騰得抬起頭來看向朱由檢道:“臣從未畏戰(zhàn),臣愿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尸還葬!”
“好,既然如此,朕便命你為杏山副總兵,記住你今日所,莫要讓朕失望!”朱由檢肅了神色,看著李如楨一字一字道。
“是,臣領(lǐng)命!”李如楨眼眶微濕,他低下腦袋,以掩飾心中激動心情。
自己同四弟都為邊將,六弟和七弟也在遼東,他們都比自己有本事,假以時日,他們定會以自己行動,向世人證明李家對朝廷的忠誠!
李如楨離開正殿后,洪承疇看著朱由檢又嘆了一聲,“陛下明明是想用李家人的,何苦非要先打壓一番,若當真把人打壓沒了信心,怎么辦?”
“哼!”朱由檢卻是不以為意,“就這幾句話能打壓壞他,他也沒資格任我大明的總兵?!?
陛下真是...
洪承疇剛要告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問,“李如楨既然為杏山副總兵,那劉肇基?”
朱由檢哼笑一聲站起身來,看向洪承疇的目光中多了些嘲意,“你是薊遼總督,邊將懲處,你自個兒決定?!?
洪承疇摸了摸自己鼻子,干笑幾聲,拱手應(yīng)下。
“明日朕就回京,沈陽這里,洪總督可要給朕守好了,再失一次,可不是軍法處置這么簡單了!”朱由檢又道。
“是,臣萬死不辭!”洪承疇大聲立下承諾,經(jīng)歷過這次大戰(zhàn)后,他如今可是雄心正壯的時候。
后面幾日,洛養(yǎng)性將錦衣衛(wèi)們從城中打探來的風聲陸陸續(xù)續(xù)報給朱由檢聽,留下的百姓多是漢人,他們無非都是擔憂今后的日子會怎么過?
這些年都已習慣了建奴的治理,換了大明朝廷來,各種民生物價、賦稅問題、田地問題以及如何募兵,定然都是要改變的,就是不知道是朝哪個方面變了!
他們也聽說,大明關(guān)內(nèi)這幾年也不太平,天災(zāi)不斷,還有流賊四起,百姓的日子也是難過,他們今后受大明朝廷管制,可別連飯都吃不上吧!
除了漢人百姓,還有不少建奴人留了下來,他們也不是不想走,只是一部分同漢人通婚后,也不得不留下了。
早先時候,建奴是不允許漢人同他們通婚家的,但皇太極天聰年間,朝廷也意識到推行漢化政策的話,需要吸納漢人官員和士兵,通婚便是成為拉攏漢人最好也是最便利的手段。
特別是在漢軍八旗建立之后,通婚更為普遍。
他們這些人比起漢人百姓來則更為擔憂今后的日子,憂慮的不僅僅是能不能吃飽飯,而是大明朝廷定然會區(qū)別對待他們,也不知會到何種程度?
為奴為婢尚且能忍,做牛做馬也是受得,但若是將他們罰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當真還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朱由檢聽到這些稟報后,“嗤”了一聲,“他們當朕同皇太極一樣嗎?小心之人!”
洛養(yǎng)性聽了皇帝這話,不由暗笑一聲,陛下這種性子,自然不會去為難他們,對待漢人和建奴百姓,自也不會區(qū)分對待。
日久見人心,他們很快就會明白大明的皇帝是什么樣子的了!
“咦?我這么驕傲是做什么?”洛養(yǎng)性不明白自己這種與有榮焉的感覺是怎么來的,從前可不會如此。
......
幾日后,西南土司叛亂的消息再一次傳來,實際上,消息到朱由檢手中的時候,戰(zhàn)事已然結(jié)束了數(shù)月,畢竟從西南到遼東,這其中路途實在遙遠。
在秦良玉的指揮下,沐天波帶兵截斷定遠、姚安補給,使得磯臚了就躚鎰媸棧卮笠t恰
之后,沙定洲以及投降了沙定洲的龍在田已是到了昆明城下,得知自己打下來的三座城池已然丟失,惱羞成怒下對昆明發(fā)起了攻擊。
云南巡撫吳兆元早有準備,帶著人馬守守城,沙定洲和龍在田攻了一月有余,自己兵馬損失了不少,可城池完全沒有被攻破的跡象。
而探馬得到的消息,有幾家土司得了朝廷的好處,準備出兵援助昆明,沙定洲擔憂自己被包了餃子,遂即下令離開昆明。
離開昆明去哪兒,這又是一個問題。
“張獻忠在永昌?”沙定洲腦中靈光一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張獻忠也被朝廷追擊,自己眼下處境也是不妙,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