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陸九關(guān)最恐懼的。
他生性灑落隨意，最喜無拘無束，逍遙天地間。
而這“皇帝”的身份，卻將他牢牢地困死在一方天地，剝奪了他所有的自由與可能。
更讓他感到窒息的是，他在這份“皇帝”的記憶里，已經(jīng)度過了整整六十年。
六十年！
從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皇帝，變成了如今這個虛胖臃腫，沉迷享樂的中年皇帝。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點點枯萎。
“這……這日子，沒法過了！”
陸九關(guān)心頭狂吼。
他身為天機閣少主，豈能容忍！
但他無法忍受這種被囚禁的活法。
他以為自己是天機閣少主，隨心所欲，卻在此處被困于牢籠。
這種折磨太可怕了！
“陛下，您怎么了？”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問。
陸九關(guān)站起身，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滾！”
他怒吼道：“朕要出去！朕要自由！”
他大步走向殿外，不顧群臣阻攔。
“陛下，萬萬不可！”
無數(shù)人上前。
陸九關(guān)揮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凡人。
他被侍衛(wèi)拉住，按回龍椅。
“放開朕！”他怒吼掙扎。
他的力量在侍衛(wèi)面前顯得可笑。他被綁在龍椅上，看著大臣勸諫，太后哭訴，心中絕望。
他寧死也不愿再這樣“活著”。
“天機……”
他喃喃自語，想起了天機閣。天機是超脫，他此刻卻被束縛。
“不能沉淪！”
一股強烈的反抗意識爆發(fā)。
他身體一震。
“天機……無常！”
他閉上眼，內(nèi)視感悟自己的道。
天機無常，萬物皆變。他要變！
一絲天機之力從他真靈深處被喚醒，刺破了牢籠。
“破！”
他睜眼，雙目閃爍神光。
眼前的宮殿、人群隨之崩潰。
力量正在蘇醒。
“區(qū)區(qū)幻境，也想困住我？”
他一笑，一躍而起。虛胖的身體變得精悍，錦袍也變回青衫。
他回到了白玉廣場，大口呼吸。
“這輪回死境，玩得真大！”
他看到吳雙依舊沉靜，孫悟空戰(zhàn)意更濃。
陸九關(guān)甩掉腦中的虛假記憶，握著天機羅盤，靜立等待。
……
何清宴醒來時，身處一片廢墟。
天道宗山門只剩殘碑。
她身穿粗布麻衣，沒有法力，只是凡人之軀。
記憶涌來。
她叫何清，是天道宗唯一的弟子。宗門被毀，師尊隕落，她背負復(fù)興宗門的重擔(dān)。
但她資質(zhì)平平。她日復(fù)一日地清理廢墟，尋找功法。
年復(fù)一年。
她在這片廢墟中，度過了三百年。
三百年的努力，只換來微末的進步。
她從少女變?yōu)槔蠇灐?
她哭了。
在絕望中，她為自己一生的徒勞而悲泣，生命正在流逝。
她想起了師弟吳雙。
真靈即將消散時，她仿佛聽到了師尊的聲音：
“清兒，天道宗的傳承，在于……道心。”
道心。
何清宴睜開眼。
她看到廢墟中的小草，看到石碑上的“天道”二字。
她明白了，宗門傳承的是“道”，而非山門。
她心中的絕望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對“道”的領(lǐng)悟。
她站起身，身體的衰老逆轉(zhuǎn)，白發(fā)轉(zhuǎn)黑，修為回歸。
她回到了白玉廣場，氣息溫和。
她看了一眼眾人，微微一笑，盤膝坐下。
“輪回死境……有意思?！?
裂空道尊的幻境是一片虛空。
他化作孤獨的修士，在虛空中追尋大道。
無盡的孤獨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道。
在即將被虛無同化時，他想起了吳雙。
他曾立誓為吳雙護道。
護道！
在經(jīng)歷了一番掙扎之后。
他亦是成功度過了此關(guān)。
他睜開眼，虛空消散。
他回到了白玉廣場，恭敬地站在吳雙身旁。
……
吳雙的“輪回死境”與眾不同。
他沒有失去修為，而是被困在一片無邊的混沌之中。
這片混沌是否定一切存在的“否定”之力。
他的大道權(quán)柄無法解析這片混沌。
他動用開天神斧，也收效甚微。
這是一種原始的“混亂”。
他知道，這便是鴻蒙世界之外的“混沌”。
吳雙沒有恐懼。
他只是靜靜站立，觀察著這片混沌。
只看到混沌中，有無數(shù)詭異的虛影在蠕動。
吳雙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生之概念”和“死之概念”，在混沌的侵蝕下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
這輪回死境，是要磨滅他的“存在”本身。
“否定一切……”
吳雙自語。
他想起了盤古開辟混沌。
但他面對的是純粹的“無序”。
他伸出手，沒有對抗，而是靜靜感受，試圖理解。
吳雙要做的，是包容混沌。
他的三重道基運轉(zhuǎn)。
他閉上眼，任由混沌沖刷真靈與道，主動與其相融。
時間失去了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吳雙再次睜開眼，眼眸中倒映著一片混沌。
他與這片混沌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
吳雙終于在混沌中，找到了自己的“道”，多了一份“包容”。
嗡~~~
再睜開雙眸
他回到了白玉廣場之上。
……
古道今的意識落入一個荒蕪世界。
他體內(nèi)的力量被禁錮。
記憶浮現(xiàn)，他是這個世界最后的生靈，曾開辟無數(shù)世界，但最終都走向毀滅。
他引以為傲的力之大道，此刻只能帶來崩塌。
他的道，是開辟，最終卻走向了毀滅。
他看到族人在自己的大道反噬下化為虛無。
他的道心開始動搖。
“錯了嗎？”他自問。
就在他即將沉淪時，他想起了吳雙，想起了自己對大道的執(zhí)著。
他的道不完美，但那是他自己的道。
他不能否定自己。
“我的道，不為盤古，只為己身！”
古道今站起身，眼眸重燃火光。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完善自己的道。
他伸出手，匯聚起一絲力之法則，以這片荒蕪為養(yǎng)料，重新開辟他的“道”。
周圍的世界開始顫抖，他體內(nèi)的力之大道法則再次蘇醒。
最終，他也終于是突破了這一關(guān)，回到了白玉廣場。
……
至此，所有人都從輪回死境中走出，氣息比之前更加凝練?；遗劾险咴俅纬霈F(xiàn)，視線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吳雙身上，略有贊賞。
“恭喜爾等，通過最終考核。”老者的聲音響起。
“現(xiàn)在，你們可以進入神道宗，正式成為我宗弟子?！?
他一揮衣袖，后方的青銅巨門轟鳴著緩緩敞開，露出深邃的通道。
宏大的道音從中傳出，如潮汐般拍打著眾人的真靈。
而這，就是通向神道宗的道路。
吳雙邁步向前，體內(nèi)的三重道基與道音共鳴。
陸九關(guān)緊隨其后，神色認真。他要洞察這神道宗的“變”與“?！?。
何清宴步入其中，周身生機流轉(zhuǎn)。她望向通道深處，那是師門舊地。
裂空道尊緊隨其后，氣息沉穩(wěn)，護在吳雙身側(cè)。
孫悟空扛著棍子，火眼金睛打量著四周，戰(zhàn)意高昂。
古道今步伐沉穩(wěn)，掃視著通道兩壁的紋路。
通道盡頭，是一片浩瀚星空。無數(shù)世界環(huán)繞著中央大陸，由光河般的界脈相連。中央大陸上仙山浮島林立，大道之力充沛，有數(shù)道永恒氣息隱于其間。
“好大的手筆。”
陸九關(guān)低語，并將修為壓制在須彌神魔十重天。
吳雙平靜觀察，分析著此地的道韻。他察覺到神道宗背后隱藏的淵源。
“神道宗……”何清宴望著舊地，情緒復(fù)雜。
孫悟空緊握棍子，心底興奮。
此時，一名青袍中年男子飛來，停在眾人面前。
“爾等便是通過考核的弟子？”
男子開口。
“正是。”陸九關(guān)拱手回應(yīng)。
“不錯，道心堅韌。”中年男子點頭，“吾乃執(zhí)事長老，青玄子。恭喜諸位成為神道宗弟子?！?
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爾等未能達到核心弟子標準?！彼抗饴湓趯O悟空身上，“尤其此人，根基不穩(wěn)。便先從普通弟子做起吧?！?
孫悟空撇了撇嘴。
“也好?！眳请p平靜出聲。
“如此甚好。”青玄子表示滿意，揮手分發(fā)了數(shù)十枚玉簡，“此乃身份令牌，內(nèi)有宗門規(guī)矩與爾等小世界的位置?！?
他又取出一個儲物袋：“每人一百枚無間道石?！?
最后，他拿出一柄長劍：
“此乃下品無間道寶?！?
陸九關(guān)接過東西，嘀咕道：
“神道宗真是財大氣粗?！?
青玄子指向遠處一片小世界群：
“爾等的小世界便在那，有疑問可去執(zhí)事殿?！?
說完，他便消失不見。
吳雙收好物品，看向那片小世界。
“看來，調(diào)查要從‘普通弟子’開始了?！彼_口道。
“這宗門藏著秘密?！标懢抨P(guān)說。
孫悟空環(huán)顧四周，覺得此地有些古怪。
“走吧，先去安頓?！焙吻逖缯f。
古道今沉默地跟在吳雙身后。
眾人動身，飛向各自的小世界。吳雙選擇了一個僻靜的星球。
這顆星球陣法籠罩，大道之力充沛。
他盤膝坐下，查看身份玉簡，在宗門地圖上找到了“藏經(jīng)閣”。
他收斂心神，吐出一口氣。
與此同時，他身前的虛空泛起漣漪，一道道身影從中走出。
古道今身形沉穩(wěn)，氣息內(nèi)斂。
何清宴面色平靜，周身縈繞著生生不息的韻味。
孫悟空背著手，火眼金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指尖不時輕敲，仿佛敲擊著無形的金箍棒。
陸九關(guān)和裂空道尊也緊隨其后。
“吳雙，你這小世界倒也清凈?！标懢抨P(guān)一落地，就甩了甩頭，一副懶散模樣，但他手掌一翻，一方閃爍著七彩流光的羅盤便浮現(xiàn)出來。
這羅盤古樸卻蘊含道韻，一經(jīng)祭出，便有玄妙的光華向四周擴散，頃刻間將這方小世界籠罩，隔絕了內(nèi)外的一切探查。
“好了，現(xiàn)在可以暢所欲了?！标懢抨P(guān)收回羅盤，眉毛一挑。
何清宴走到吳雙身邊，聲音輕柔：“師弟，你之前說要探查神道宗與天道宗的關(guān)系，可有何想法？”
何清宴的語氣中帶著期盼。
吳雙點頭，將身份玉簡遞過去：“神道宗的藏經(jīng)閣，或許是個突破口?！?
孫悟空撓了撓后腦：“藏經(jīng)閣？都是些老掉牙的經(jīng)文吧？俺老孫可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
他嘴上這么說，卻有些躍躍欲試。
古道今開口道：“藏經(jīng)閣是宗門底蘊的體現(xiàn)，要了解其歷史，此處是首選?！?
陸九關(guān)接過玉簡看過，笑了笑：“這神道宗規(guī)矩不少，不過藏經(jīng)閣確實是好地方，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他看向何清宴：“道友，你對天道宗的淵源了解多少？”
何清宴思索片刻，道：“我天道宗傳承久遠，師尊曾提過，宗門源自鴻蒙初開，曾是頂尖勢力之一，后經(jīng)歷大劫才沒落。具體的，師尊不曾明說?！?
“鴻蒙初開……大劫……”陸九關(guān)若有所思，“這與我天機閣的一些古籍記載有所印證。三千諸界曾有數(shù)次席卷鴻蒙的大劫，有些與詭異有關(guān)?！?
他看向吳雙：“吳雙，你覺得神道宗與天道宗之間，會有怎樣的聯(lián)系？”
吳雙沉吟道：“何師姐的天道宗只剩她一人，而這神道宗卻能培養(yǎng)出永恒神魔。或許，天道宗的沒落，與神道宗的崛起有關(guān)?！?
一直沉默的裂空道尊出聲道：“宗門興衰，伴隨大道更迭。藏經(jīng)閣中，或許會有關(guān)于大道演變的記載?！?
孫悟空一敲掌心：“那還等什么？直接去走一遭不就得了？”
“不急?！眳请p抬手制止了他，“我們現(xiàn)在是普通弟子，直接去查宗門秘聞會引人懷疑。需得循序漸進，先了解神道宗，再找機會?！?
古道今贊同：“此地有永恒神魔的氣息蟄伏，任何異動都可能引發(fā)麻煩?！?
陸九關(guān)笑道：“吳雙說得對。我們得有普通弟子的樣子。不過，藏經(jīng)閣……也不是不能想辦法，比如用貢獻點?！?
何清宴點頭：“我們初來乍到，先熟悉環(huán)境，了解規(guī)矩是當(dāng)務(wù)之急。”
“好，我們先各自安頓，了解情況。三日后，再在此地碰頭?！眳请p做出決定，又看向?qū)O悟空：“悟空，你也要小心，收斂一些?！?
孫悟空撇了撇嘴，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俺老孫自有分寸?！?
他火眼金睛鋒芒內(nèi)斂，用手背蹭了蹭耳朵。
陸九關(guān)見狀，打趣道：“猴子，你那棍子可別真藏起來了，不然到時候手癢了沒東西可敲?！?
孫悟空哼了一聲，沒理他，將手重新背到腦后。
古道今則對吳雙說：“你體內(nèi)的道基已圓融，可以嘗試將混沌之力融入其中。”
吳雙明白他的意思。
眾人散去，各自返回。
吳雙盤膝坐下，內(nèi)視自身。生、死、神魔三重道基已融合，形成循環(huán)。他引了一絲在輪回死境中感悟到的混沌之力，引入道基之中。
道基如同漩渦，將其緩緩吸納。隨著混沌之力融入，他的道基變得更加深邃，對“道”的理解也更深一層。
隨后，他將心神沉入身份玉簡，研究神道宗的規(guī)矩、任務(wù)和各種介紹。
藏經(jīng)閣，果然需要一定的貢獻點才能進入，而且越是核心的典籍，需要的貢獻點就越多。這正是他預(yù)料之中的情況。
他發(fā)現(xiàn)，神道宗的貢獻點，可以通過完成宗門任務(wù)、上繳稀有資源、或者在論道大會中取得優(yōu)異成績等方式獲得。
吳雙心頭有了計較，他決定先從最簡單的宗門任務(wù)開始，積累貢獻點，同時也能借此機會，更深入地了解神道宗的內(nèi)部情況。
三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當(dāng)吳雙再次來到自己的小世界時，其他幾人已經(jīng)等候在此。
“吳雙，我這三日可沒閑著，把這神道宗的規(guī)矩摸了個大概?！?
陸九關(guān)一見面就開口，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這宗門里，賺取貢獻點的方法多種多樣，不過最快的，還是完成那些高難度的任務(wù)?！?
何清宴也說：
“我發(fā)現(xiàn)神道宗的功法體系，與我天道宗的許多理念都有共通之處，只是他們的傳承，并不如天道宗的便是了，但即便如此，卻依舊是能夠從中窺探到幾分我天道宗的影子?！?
她的語氣中，難掩激動。
孫悟空則顯得有些無聊，他用手指輕敲著腿，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這幾天，除了偶爾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沒什么意思。那些宗門任務(wù)，看起來都太簡單了，一點挑戰(zhàn)都沒有?！?
他雖然收斂了氣息，但骨子里的戰(zhàn)意，讓他對這些平淡的任務(wù)提不起興趣。
古道今沉聲說：
“我查閱了一些關(guān)于鴻蒙世界歷史的介紹，發(fā)現(xiàn)神道宗的歷史，似乎比表面上展現(xiàn)的要更為悠久。其中有些記載，含糊不清，似乎刻意被抹去了一部分?！?
吳雙聽完眾人的匯報，點頭道：
“看來我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想辦法進入藏經(jīng)閣。貢獻點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至于任務(wù)，我們幾人可以分頭行動，盡量選擇那些能夠深入了解宗門，或者能接觸到一些隱秘的任務(wù)?！?
他看向何清宴：
“何師姐，你對天道宗的功法理念熟悉，可以嘗試在神道宗的論道殿中，參與一些論道，或許能從其他弟子的口中，套出一些線索?！?
何清宴眼中一亮：
“好主意！我正想去看看神道宗的論道殿?！?
吳雙又看向陸九關(guān)：
“陸兄，你精通天機推演，可以多留意一些看似尋常，實則可能牽扯到宗門隱秘的任務(wù)。
另外，也請陸兄在宗門內(nèi)，留意是否有關(guān)于‘天道宗’的只片語?！?
陸九關(guān)自信一笑：
“包在我身上，這等推演天機，洞察隱秘的事情，正是我的拿手好戲?！?
接著，吳雙看向古道今和裂空道尊：
“大師兄，裂空道尊，你們二人修為深厚，可以接取一些高難度的巡邏任務(wù)，或者探索任務(wù)。這些任務(wù)往往會接觸到宗門深處的區(qū)域，或許能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古道今微不可察地頷首。裂空道尊則默默地站在吳雙身側(cè)，表示服從。
最后，吳雙看向?qū)O悟空：
“悟空，你雖然覺得那些任務(wù)無聊，但有些任務(wù)，比如清理一些特殊的區(qū)域，或者鎮(zhèn)壓一些異獸，往往會涉及一些不為人知的禁地。這些地方，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fā)現(xiàn)?！?
孫悟空聽到“禁地”二字，眼睛里頓時來了精神，他握了握拳頭，那股不屈的戰(zhàn)意再次升騰起來：
“禁地？這個聽起來有意思！俺老孫就去看看，有什么禁地能夠攔住我！”他雖然壓制了修為，但那股對挑戰(zhàn)的渴望，卻絲毫未減。他甚至在空中虛晃了一下，仿佛手中的混元一氣棍已經(jīng)揮舞起來。
吳雙笑了笑，對眾人的積極性表示滿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分頭行動，三日后，再在此處匯合，交流各自所得?！?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撕裂虛空，朝著神道宗的各個區(qū)域而去。
不久之后。
吳雙的小世界內(nèi)，一片靜謐。
他并未立刻動身，而是將那枚身份玉簡懸浮于掌心，神念沉入其中，將神道宗浩如煙海的宗門任務(wù)，盡數(shù)掃了一遍。
任務(wù)五花八門，從最基礎(chǔ)的采集靈藥、喂養(yǎng)靈獸，到深入險地、斬殺神魔，應(yīng)有盡有。
貢獻點的多寡，也與任務(wù)的難度和重要性直接掛鉤。
他對此并不在意，只是隨性地瀏覽著，像是在看一本記錄著鴻蒙世界風(fēng)土人情的雜記。
半晌，他才收回神念，起身推開了小世界的門戶。
神道宗內(nèi)部，自成一方廣闊天地。
無數(shù)仙山神島懸浮于云海之上，彼此之間由虹光構(gòu)筑的長橋，或是巨大的傳送法陣相連。
不時有遁光劃破天際，來往的弟子行色匆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精悍之氣。
吳雙將自身的氣息壓制在須-彌神魔十重天的水準，不快不慢地朝著任務(wù)殿的方向飛去。
他一身青衫，面容平靜，混在眾多弟子之中，毫不起眼。
任務(wù)殿是一座建立在巨大龜背上的青銅古殿，殿前廣場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殿內(nèi)中央，懸浮著一面巨大無比的水鏡，上面流光閃爍，無數(shù)任務(wù)信息如瀑布般滾落。
許多弟子圍在水鏡前，指指點點，或成群地討論著，或獨自一人凝神挑選。
吳雙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負手立于人群之后，視線在那水鏡上緩緩掃過。
“巡守宗門北域，探查虛空裂縫，一月一千貢獻點……”
“煉制三爐‘無間丹’，需無間神魔級煉丹師，報酬五千貢獻點……”
“獵殺混沌兇獸‘噬星獸’，須彌神魔十二重天以上隊伍方可接取，報酬一萬貢獻點……”
這些任務(wù)，對于尋常弟子而，或許是機遇，或許是挑戰(zhàn)。
吳雙看著水鏡上的任務(wù)，手指在虛空中劃過。
他身旁的幾名弟子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