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曦被熱氣熏得有點(diǎn)暈,忽然意識到什么,陡然一個激靈。
“所以,你是因?yàn)榍厝粼娨瘟?,才想起我這個備胎?”
傅庭川的臉色很難看,“林語曦,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三心二意的人?”
林語曦抿唇默認(rèn)。
傅庭川太陽穴抽疼,“你以為,秦海峰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京市,又為什么會欠這么多債?秦若詩身居高位的消息,是誰透露給他的?”
一問接著一問。
像一只大錘子,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林語曦的大腦。
秦若詩坐牢,是傅庭川一手推動的?
這怎么可能?!
林語曦帶著怯意,看著傅庭川的俊臉,除了氣質(zhì)更沉穩(wěn),和七年前相比,幾乎沒區(qū)別。
面前的這個人,還是無限寵愛親妹妹的傅庭川嗎?
“你……沒換魂吧?”
傅庭川的臉色更臭了,“林語曦,他沈墨塵就是矜貴優(yōu)雅高嶺之花,我就是渣男是吧。”
其實(shí)……不是的。
大學(xué)時候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云淡風(fēng)輕的大學(xué)霸,一看就家教良好的模樣。
雖然現(xiàn)在走歪了,但走歪的這一面,她只在他們兩人獨(dú)處的時候見過。
他對內(nèi)的這一面……難道秦若詩沒有見過?
傅庭川的臉色徹底不能看了,“提到沈墨塵,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
林語曦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形容他,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說出‘他好可怕’四個字。
他這跟埋伏在河里的鱷魚有什么區(qū)別?
等待時機(jī),一擊斃命。
林語曦咽了咽口水,“你為什么這么做,秦若詩得罪你了?”
傅庭川的嘴角終于展露了一絲弧度,“想聽細(xì)節(jié)?別吵醒那小子,上我家?!?
林語曦低頭,看著自己的光腳和一雙拖鞋。
剛才被他一把拉出來,拖鞋踩在過道里,都臟了。
“好吧,但只是上你家,聽你說幾句話,不……”
林語曦覺得有些尷尬,臉頰騰起紅霧。
她動了動唇,聲音幾乎飄散在風(fēng)里:“不做別的?!?
“可以。”
話落的下一秒,林語曦突然雙腳離地,整個人被傅庭川打橫抱起來。
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拍了拍他,“我自己會走!”
“再叫得響一點(diǎn),整個小區(qū)的老人都要來湊熱鬧了?!?
林語曦咬牙切齒。
到了樓下,她直接踩著臟拖鞋進(jìn)去,坐到沙發(fā)上,臉頰氣得微鼓。
傅庭川心情舒暢,從廚房倒了杯水給她。
這次不同于以往,他沒有距離她一個茶幾之遠(yuǎn),而是緊貼著她落座。
這也就罷了,坐姿偏偏不端正,兩條長腿往兩側(cè)打開,滾燙的體溫透過布料,若有似無地傳遞到林語曦腿側(cè)。
她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因?yàn)樽?,大腿皮膚裸露在外,此刻像燒起來一般。
林語曦瞬間收起腿,問道:“你這樣坑人,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今晚,傅庭川終于從她嘴里聽到了一句好話。
“怎么,擔(dān)心我?”
“你想多了?!?
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無非是怕傅庭川真的入獄,浩浩未來又想考公怎么辦?
傅庭川望進(jìn)她一雙瑩潤的水眸里,心尖微動。
其實(shí)過去很多時候,他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他怕在其中看到埋怨。
埋怨他奪走了她的貞潔,她的愛情,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