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演了這么久的戲。
獵物終于上鉤了。
“師尊,我傷勢太重,若想痊愈,這池藥液怕還不夠,師尊可否再賜些靈藥!”展示一番演技后,蕭塵單刀直入,開始討要靈資。
他相信。
為了不讓他在煉藥初期產(chǎn)生怨念。
在進入青銅佛鼎前。
他要什么。
李金蟬都會給。
“徒兒,此地這么多靈藥,治愈你的傷勢,已綽綽有余,你……”
李金蟬皺眉,為了成就蕭塵這枚丹王,他已近乎耗盡積蓄,將近乎大半珍藏置于一旁的青銅佛鼎之內。
雖還有些家底,但那是他留著日后修行用的,此刻蕭塵還欲對其敲詐,這令他極為不爽。
即便他這些年坑害數(shù)百“愛徒”,練就了一身無敵演技,也險些破防,欲對蕭塵破口大罵,但一想到,蕭塵身為丹王的重要性,他又強行忍了下來,將后半句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只不過。
他雖未將話說明。
語中的不滿。
卻已隱約可見。
總結一下。
四個字。
你太貪。
“師尊,你不是說與我一見如故,欲傾力培養(yǎng)嗎?如今,怎么連一點靈資都舍不得給我?莫非,你之前說的一切,皆在騙我?”
蕭塵睜大星眸,神色僵硬,錯愕,看起來極為受傷,失望。
李金蟬眼皮抽動。
蕭塵這什么表情?
雖然他確實是奔著害其性命去的。
可此刻。
他不是還沒圖窮匕現(xiàn)嗎?
為了騙取蕭塵信任。
他又是演戲。
又是取來這么多珍貴無比的靈藥。
蕭塵不但不感激。
反而貪得無厭地還想對其進行敲詐。
他僅是稍有微詞。
蕭塵居然還一臉委屈。
仿佛。
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之事一樣。
他原本只覺蕭塵靈光透頂,根基雄渾,骨相清奇,命格無雙,是一枚上好的丹引。
沒想到。
其竟如此厚顏無恥。
此刻。
李金蟬恨不得一巴掌將蕭塵拍死。
可一想到自已苦修多年的金剛蟬即將圓滿。
獨缺蕭塵這樣一枚“丹王”時。
李金蟬眼底幾欲噴涌而出的怒意與煞氣又被其生生壓下,俊秀臉龐重新浮上笑意:“乖徒兒,千萬不要多想,為師自是欲對你傾力培養(yǎng),只不過,你受傷太重,一時間若是吸收太多靈藥,將虛不受補,等你煉化這池藥液,徹底修復傷勢,為師再給你其他靈藥。”
李金蟬為人吝嗇。
祭出這么多珍稀靈藥。
已讓他肉痛無比。
但想到這些靈藥最終都會凝成妖丹。
助他踏破金剛蟬最后一道關卡。
他倒也能接受。
可此時再讓他出血。
額外贈予蕭塵靈資。
他就不愿意了。
打算虛與委蛇。
反正一會兒蕭塵即將化為妖丹。
此刻承諾。
只是鏡中花。
水中月。
完全不用兌現(xiàn)。
“師尊,你還是舍不得靈材,看來,在師尊眼中,徒兒也不是那么重要!”蕭塵臉色又白了三分,眼中滿是失望。
“徒兒,為師絕無這個意思,那些靈材早晚是你的,為師只是怕你傷勢過重,虛不受補!”
李金蟬皺眉,沒想到蕭塵對靈材的執(zhí)念竟如此之深,非要他立刻兌現(xiàn)。
這下。
難辦了。
以金剛蟬煉至妖丹。
第一階段。
被煉者必須放開心神。
完完全全對其信任。
不可有一絲懷疑,猜忌。
否則。
一切前功盡棄。
可若是再給靈材。
無異于耗空其家底。
不亞于生割其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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