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凌峰小友何必如此客氣?!?
夜母擺手一笑,“你我既是盟友,守望相助自是應當。況且,紫玲跟在你身邊,多蒙你照顧了。”
“應該是紫玲幫了我許多才是……”
凌峰扭頭看向紫玲,他這話絕非客套。
自從遇到紫玲之后,他才算是初步有了在這個神跡世界,與裁決會抗衡的底氣。
“你也不必過謙。”
夜母目光微凝,她那雙仿佛能洞悉萬物的眸子,上下打量起凌峰。
下一刻,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短短月余時間,你的氣息,卻是更加內(nèi)斂了許多。只怕方才就算當真與那狩母交手,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呵呵……”
凌峰心中一驚,難道夜母看出了什么?
她能看出自己的那半縷創(chuàng)世之息么?
雖然夜母一直表示狩母的實力在她之上,但若是真的作為對手的話,凌峰更忌憚的,恐怕是深藏不漏的夜母,而非那位霸氣外露的狩母。
緊接著,夜母的目光又落在紫玲身上,微微頷首:“紫玲這丫頭跟著你,造化也是不小,深淵血脈似乎都得到了某種升華?!?
凌峰心中一動。
之前他就聽那位緋夜女皇無意中透露出紫玲是所謂的“深淵蟲族”。
而紫玲身上的力量,雖然和奎恩并不完全相同,但同樣有著屬于深淵之力的氣息。
如今,得到了夜母的親口確認,凌峰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的。
奎恩的深淵之力,來自于那枚深淵之核。
而紫玲的深淵血脈,又來自何處呢?
“嘻嘻!”
紫玲得意一笑,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道:“都是多虧了主人啦!”
夜母笑了笑,輕輕撫了撫紫玲的臉頰,轉而神色一正,沉聲道:“好了,閑話少敘。凌峰小友,如今局勢你也看到了,整個蟲族和裁決會,都在暗中部署,這背后的緣由,想來你多少應該也知道一些了吧?”
凌峰微微點頭。
雙方似乎都在等待著所謂的“終焉之刻”。
而那個時刻,到底有什么特殊?
凌峰所能猜到的,便是與創(chuàng)世之神有關。
無論是蟲族也好,裁決會也好,最終的目的,恐怕都是想要得到創(chuàng)世之神的力量吧。
畢竟,現(xiàn)在的神跡世界,已經(jīng)是一個被徹底封鎖的“神棄之地”。
哪怕強如太一那樣的存在,也都無法脫身出去。
但若是得到了創(chuàng)世之神的力量,那么情況也許便會有所不同了。
當然,這也只是凌峰的猜測罷了。
“裁決會高層內(nèi)部,的確有不小的動作?!?
凌峰點了點頭,神職司院,自第一神座巫葜攏炕蝗恕
這樣的大動作,堪稱空前。
而凌斬的出現(xiàn),更是讓凌峰敏銳的察覺到,這終焉之刻,或許還和自己,和虞冰清有關。
但為何裁決會會對他和虞冰清如此感興趣?
無非,恐怕也就是兩個原因。
要么是他的混沌本源。
要么,便是祖龍之力。
但無論是為了什么,凌峰都不可避免,已經(jīng)陷入了這個旋渦之中。
他目光一凝,看向夜母,沉聲道:“夜母前輩,我一直很想知道,到底這終焉之刻,意味著什么?”
狩母淡淡笑了笑,“所謂終焉之刻,并非你所想像的是一個具體的時刻。它只是源自于那場大災變之前,由神跡文明高層,推演出來的一個‘未來’。對于如今的蟲族和裁決會來說,終焉之刻,更像是一個行動的代號?!?
“代號?”
凌峰愣了愣,更是感覺一頭霧水了。
“我并不知曉裁決會認定的終焉之刻在何時,但對我蟲族而,那個時刻,已經(jīng)不遙遠了。如今,我蟲族六部聯(lián)合,你應該也很清楚我族與裁決會的決戰(zhàn)之日,不遠了。”
狩母深深看了凌峰一眼,繼續(xù)道:“我之所以幫你,也是希望,你能夠選擇站在我這邊。你的力量,將會是左右勝利天平的重要砝碼?!?
“呵呵,前輩太過譽了。”
凌峰干笑幾聲,但沒有絲毫猶豫,點頭道:“前輩放心,無論是于公于私,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裁決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只是,還需待我處理完手頭最后幾件緊要之事,才能……”
“好!”
夜母點了點頭,“你無須向我解釋什么,只管做你想做的吧。”
“多謝前輩!”
凌峰朝夜母拱手一禮,沉吟片刻,又道:“對了,還有一事,還需前輩首肯……”
“哦?”
夜母凝目盯住凌峰,淡淡道:“說吧。”
凌峰當即小聲低語了幾句,夜母聽罷,不禁莞爾,“你這小家伙……”
她搖頭笑笑,“好吧好吧,狩母那邊,我來解決。你只管行動便是。”
說完,她的身影開始緩緩變淡。
話音落下,她的虛影如同月光下的泡沫般,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卻原來,眼前的這個夜母,也只是她的一縷神念分身罷了。
“走吧,紫玲,我們也該回去看看,到底芙蕾雅和米迦勒他們,會如何選擇了?!?
凌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紛雜思緒,便帶著紫玲,向著關押芙蕾雅等人的囚牢方向走去。
……
陰暗的囚牢內(nèi),氣氛凝重。
芙蕾雅靠坐在冰冷的墻壁上,美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顯示著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米迦勒亦是靠坐在角落,低著頭,臉上寫滿了掙扎,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龍澤璃月則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時不時還出勸芙蕾雅幾句。
就在這時,牢門被打開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凌峰獨自一人走了進來,紫玲則守在外面。
三人立刻抬起頭,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凌峰身上。
凌峰沒有廢話,直接走到米迦勒身邊,淡淡道:“米迦勒大哥,感覺如何?傷勢好些了么?”
米迦勒身體微微一僵,卻沒有開口,只是復雜地看了凌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