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過去。
李詩詩報警后,距離最近的警車趕忙過來資援,在拍照取證上報市局后,引起了極大震動。
隨后。
一輛輛警車相繼開來,大批警員將工地盡數圍住,拉起警戒線,就連市局高層都來了不少。
“詩詩?!?
一名雙鬢微白的中年男子快步趕來,神情肅穆:“怎么樣,你沒受傷吧?”
“陳局,我沒事。”
李詩詩搖搖頭,然后將目光看向另一名略顯肥胖,留著地中海的油膩男子,冷笑道:“周副局,你不是信誓旦旦說鄭家的工地沒問題,還把我的封查令駁回嗎?現在這種情況,你怎么解釋?”
周副局臉色有些尷尬:“咳咳,詩詩啊,之前我們不是沒搞清楚狀況么……”
“周副局,第一,現在是公務時期,第二,我和你也不熟,請直接職位相稱?!崩钤娫娨稽c都不客氣,直接打斷對方的話語。
周副局話語一滯,臉色陰沉正要發(fā)怒的時候,卻感覺前方傳來一道冷厲的眸子,嚇得他頭皮發(fā)麻。
“老周,前兩天我去外地考察,讓你暫管市局,你就這樣給我暫管的嗎?”
中年男子目光凌厲下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局,這,這事之前沒證據,只有李詩詩片面之,卻要封查九龍集團,我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暫時將其駁回了。”
周副局有些忐忑,弱弱道:“而且,而且鄭家是從港島來的,我們還真不一定有權力封查他們……”
話剛落。
中年男子猛然暴喝:“你放屁!”
這一道暴喝極其洪亮,不僅周副局,就連李詩詩和周圍的同事,也都嚇了一跳。
因為陳局臨近退休,平時向來和藹,很少有人見他生氣的模樣,沒想到今日,卻當著眾人直接怒喝副手,可想而知此時有多憤怒。
“周書寧,你剛剛那番話,犯了原則性錯誤!”
“什么叫港島來的,我們就沒資格、沒權力查封?放你娘的狗屁,就算是天王老子,只要在華夏的地盤上犯事,我們都要查!”
陳局怒吼出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著什么勾當!”
“你他媽不就是看重鄭家的投資招商能力嗎?怎么,聽說你叔父在招商部,是不是他給你打了招呼?”
周書寧剛要反駁,就聽見陳局冷冷的聲音:“別騙我,招商部我也有戰(zhàn)友,上次宴請鄭家大小姐那晚,你也去了,還舔著臉不斷說好話,這些,我都心里有數。”
周書寧眼皮一顫,趕忙解釋:“陳局,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
“住嘴,你也別和我解釋,此事你犯了重大失誤,案子你就別插手了,回去吧,我會全權接手?!?
陳局淡漠開口,他此時的強硬,完全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周書寧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看到對方冰冷的神情,硬是沒敢開口,只能轉身離去。
等他離去后,李詩詩這才有些驚愕道:“陳局,周書寧家里有點關系,你這樣當眾讓他難堪,就不怕徹底翻臉嗎?”
“就憑他?也配和我翻臉?”
陳局嗤笑一聲:“以前是覺得歲數大了,盡量低調點,也給后面的人提供一下發(fā)展機會,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試驗,才發(fā)現事情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某些人,一看我不管事,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很多同事的覺悟都不高,這段時間觸犯紀律,我也都記著?”
“尤其是周書寧,竟然還說出那種話,鄭家投資金陵,他們家的確受益很大,可在其位謀其職,他不該如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陳局語氣肅穆下來:“我會上交書面申請,延遲退休,順便再多考核考核一些副手,金陵是省會,金陵市局容不得這些投機取巧之輩?!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