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等三叔一家回府,再加上其他族親到場,你可得千萬抓住機會,讓侯爺在那么多人面前保證你的世子之位?!?
“你將喪事辦得這么風(fēng)光隆重,大家都看到了你的孝心,定會被你感動,趙姨娘就動搖不了你的地位。”
“只要侯爺立了誓,等過陣子風(fēng)頭過去了,再想辦法請侯爺再次上表請冊封……”
聲音低了下去,青凌聽不清楚,微微伸長了脖子。
又聽馬佩貞哭唧唧的嗓音響起:“表哥,姑母去莊子前,一再交代我,一定要幫你坐穩(wěn)世子之位……佩貞能做的不多,只能想到這法子來幫你了……”
“佩貞,母親總說你是她的智多星,我怎么會埋怨你。要怪就怪我不夠強大,保護不好你,讓你在老夫人那里忍辱負重。你放心,等我坐穩(wěn)世子之位,我定娶你,讓你做平妻……”
青凌又聽了會兒,后面只是男女間互訴衷腸的話,聽得沒意思。
她踩著他們過來的凌亂腳印,再返回。
呵,怪不得呢。
三叔在聊州任職,官銜也不大。忠勇侯見高踩低,根本不待見他的親弟弟,他怕三叔求他把他弄回京內(nèi)。
馬氏在死前就不被忠勇侯待見,她的喪事,本來是要草草了事的。
“……宮中在查大案,人人自危;天寒地凍,流民又開始鬧事,搞得人心惶惶。侯府應(yīng)該喪事簡辦,低調(diào)一些,免得惹人注意。”
馬氏與姚青綺的遺體送回侯府時,青凌親耳聽到忠勇侯那樣說。
可姚青旭大吵大鬧,他說馬氏與姚青綺是冤魂,她們死前吃了苦,死后必定對侯府有怨氣。
忠勇侯心虛,怕馬氏的魂真的回來找他,這才改了主意,答應(yīng)大辦喪事,超度她們。
可背后,竟然是馬佩貞在慫恿,姚青旭成了馬佩貞的傀儡。
她還想做平妻?
青凌邊走邊冷笑。
馬氏死了,姚青綺也死了,馬佩貞依然是個禍害。
姚青凌不可能留著馬佩貞,讓她有機會壯大起來,妨礙她的計劃。
上一次忠勇侯上書皇上請求冊封,姚青凌好不容易使計將這件事按下來,這次,她也不能讓姚青旭有機會,讓他成為眾人心目中的侯府世子。
機會是他們自己送過來的……
青凌勾起唇角,加快了步子。
回到靈堂,大多人都熬不住夜,已經(jīng)回房休息去了。
留在靈堂的只有幾個家仆,打著瞌睡,不停地揉眼皮。
樓月和夏蟬也在靈堂,樓月歪著腦袋呼呼大睡,夏蟬打了個哈欠:“小姐,你去哪兒了?”
她只是不小心打了個盹,醒來就發(fā)現(xiàn)姚青凌不在靈堂。
青凌比了個噓的動作。
她眼睛咕嚕一轉(zhuǎn),瞧了眼正在添燈油的小丫鬟,跟夏蟬耳語了幾句。
夏蟬雖然不解,但點了點頭,按著青凌的吩咐去了一趟木蘭院,抱著一件厚厚的大氅又回來了。
夏蟬摸了摸耳朵,忽然驚訝道:“我的耳墜怎么不見了。”
她在原地打轉(zhuǎn),仔細尋著丟失了的耳墜子。
夏蟬是薈八方的大管事,木蘭院的月銀又比其他院的多,她的首飾都很值錢。
青凌穿上厚重的大氅,抱著暖手爐在一邊說:“是不是丟在路上了?”
夏蟬說:“不知道,可能是吧。外面又黑又冷,我經(jīng)過假山那兒時,還看到幾個燈籠滅了,一根樹枝勾了我的頭發(fā),嚇得我跑都來不及。反正夜里沒什么人走動,明兒天亮了再去找找?!?
夏蟬坐下來,雙手靠近火爐烤火,真不出去了。
過了會兒,她跟青凌偎在一起,睡著了。
然后便有個身影,快速地離開靈堂。
青凌與夏蟬同時掀起右眼眼皮,清清楚楚地看著那小丫鬟的身影消失。
青凌壓著夏蟬的手,神色有些激動:“好戲要上場了?!?
她在心里默數(shù)一二三。
突然,一道驚叫聲響起來:“邦兒呢,我的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