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非父子,可是藺拾淵的臉好看,戴著項圈也不顯女氣,只是將他冷硬的線條,變得柔軟了些許,有了些孩子的稚氣。
“藺拾淵,你以前,有這種項圈嗎?”
其實她想要問的是,他小時候,他的父母待他如何?
她從來沒有聽藺拾淵提起過他的爹娘,只知道他爹娘早亡,與藺俏相依為命。
沒有人生來就是人屠,又是什么磨沒了他的稚氣,眼里只剩下殺意?
藺拾淵垂眸看了眼項圈,微微皺起了眉毛,似是不愿意提起。
他道:“有過,當了?!?
“當了?”青凌疑惑,但轉(zhuǎn)念一想,他為了撫養(yǎng)藺俏,都去做守城門的兵了,定然是生活過不下去了。
青凌看他臉色沉沉,沒有再問下去。
她轉(zhuǎn)而道:“聽說,周皇后要給你賜婚,你是什么想法?我當時在宴會時,聽不見你們說了什么?!?
藺拾淵哼了一聲,他摘下項圈塞回青凌的手里,道:“我能有什么想法?”
趁著青凌不備,大手一撈,將青凌按坐在他的腿上。
大掌將她的腰肢箍著,灼熱的唇貼著她的唇,吃了很久才停下來。
在她氣喘吁吁,急需換氣休息時,他暗啞著嗓音道:“姚青凌,你明知道我想要娶的只有你一人?!?
青凌的腦子暈乎乎的,眸子含著一汪水。
聽到男人的話,她心里軟得一塌糊涂,差點就點頭說嫁,可理智并未完全消失。
過了會兒,待她勻了氣息,她不敢再招惹他,往旁邊挪了挪,半倚著矮桌倒了一杯茶水。
咕嘟咕嘟三兩口就喝沒了。
再接著倒一杯,遞給他。
男人接過去,就著她喝過的杯口抿下去。
姚青凌看著他喝完水,說道:“你今晚喝了不少,酒氣好重。”
藺拾淵沒理會她的抱怨。
他閉著眼睛,倚著靠墊,在緩和身體里激烈涌動的血液。
青凌起身,將那項圈收在匣子里,再轉(zhuǎn)向柜子,并著那套寶石頭面一起收進去。
寬敞的屋子里,是她輕盈的腳步,和她動作間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藺拾淵半瞇著眼睛看她走來走去,屋子里暖融融的,讓人覺得這就是家。
在忙了一天之后,點著蠟燭閑聊,舒服愜意。
青凌走回來,坐在炕邊,她說:“經(jīng)過周皇后這一提,便是不成功,想要你做女婿的名門世家不會少?!?
藺拾淵不屑地輕哼一聲:“我是寒門出身,他們能看得上?呵,躲都來不及?!?
人屠的名聲,再加上他此次查案的雷霆手段,他的手上又沾了不少血。
他在貴族中聲名狼藉,在外也因為“迫害”姚青凌,沒少招老百姓的罵。
那些世家怕他都來不及,敢將他這個瘟神往家里招?
姚青凌說:“只沖皇上器重你這一點,就不是什么大問題。再者,對這些高高在上的門閥來說,他們只需要出一個庶女,許配給你,便是給你寒門出身的武將,莫大的好事了?!?
門閥世家,子子孫孫,男男女女,數(shù)不盡的人,每一個聯(lián)姻,都是擴大和穩(wěn)固家族勢力的棋子。
要不然怎么說,這皇城根下的脈絡(luò),勾勾纏纏,勢大根深呢?
藺拾淵沉著臉,冷哼一聲:“狗屁好事,我才不稀罕搭上這幫人。”
他的語氣很不好,幾乎是憎惡。
青凌瞅他一眼,他的反應太大了。
青凌暫且不問原因,又說道:“皇上器重你,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給你賜婚。”
皇帝給臣子賜婚,也是恩賞拉攏人心的手段。
景琰帝不會隨便讓藺拾淵去哪個世家做女婿的。
他不允許他磨出來的刀,被別人占有利用。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