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卓愣愣出神。
他很清楚周芷寧是什么樣的人。
她是在利用驍兒,逼他回去。
而姚青凌呢?
他這些天每日都與馬佩貞廝混在一起,姚青凌卻不聞不問,仿佛不知道一般,連一個前來打探的下人都沒有。
他不信她不知道。
她只是毫不在意。
不管他與誰在一起,哪怕這個女人是針對她,陷害她的人,她也不在乎。
半點都不在乎……
男人抿一口酒,愁苦的滋味咽下喉。
不管他如何做,他又一次碰壁,別說見姚青凌,讓她吃醋讓她憤怒,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就連孩子,他也沒能見著一面。
馬佩貞使喚不了木蘭院的人,整個侯府,就連忠勇侯也使喚不動。
展行卓奇怪的是,他這些天來侯府,那忠勇侯卻不再諂媚地撮合他與姚青凌了。
他們似乎反而忌憚他與姚青凌復(fù)合?
馬佩貞看一眼走神的男人,看向那小廝時,止不住地得意起來。
看來,那周芷寧不過如此。
一個被休棄的女人,已經(jīng)沒有了魅力,男人膩了她,哪怕用孩子來騙他回去,男人都無動于衷。
同時她又想,那姚青凌也是窩囊,展行卓這樣好哄,她竟然沒能留住男人的心。
馬佩貞想,姚青凌敗就敗在沒有女人味,總是硬梆梆兇巴巴的。
她立刻警醒自己,男人喜歡聽話的,女人應(yīng)該柔情似水,既要嬌媚,又要妖氣。
馬佩貞調(diào)整了一下身姿,身子扭得像蛇一樣柔軟,目光含情脈脈。
此刻,展行卓猶豫的是,他該不該回去。
他想懲治周芷寧,希望她安分下來,可又擔心孩子。
那畢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有什么錯?
男人的眸光微暗。
馬佩貞自然是希望展行卓留下來的。
那不過是王家的種,又不是展行卓的,他不是那孩子的親爹,憑什么要管他?
馬佩貞甚至覺得,展行卓此刻的猶豫是因為她,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她嬌聲道:“二爺,這周氏好不講理。孩子生病,自有大夫醫(yī)治,她做娘的沒有照顧好孩子,這是她的責任。您去了也不能看病呀。倒是二爺日日被煩事所擾,就想找個清凈地方散心。她這般不體諒二爺,反而來打擾,真是不懂事了。二爺,奴家給您唱……”
她話說到一半,看著男人冰冷狠戾的目光,后半截話卡在了嗓子里。
展行卓起身離開了侯府,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仿佛,馬佩貞是那茶館添茶倒水的伙計似的。
馬佩貞一張臉紅了綠,綠了紅,幾乎把桌子掰碎。
偏在這時候,趙妾派了嬤嬤前去落梨院,找她討要銀子。
那馬佩貞是表姑娘,每個月侯府給她月銀,是馬氏安排下來的。如今馬氏已經(jīng)不再掌家,趙妾掌管了侯府的中饋,就將馬佩貞的份額劃掉了。
馬佩貞繼續(xù)吃住在侯府,又要討好展行卓,每天上那些酒菜,雖不名貴卻也花銀子。
趙妾精打細算,不肯給馬佩貞沾這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