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再對這座侯府妥協(xié)的。
……
藺拾淵四天來,再一次經(jīng)過姚青凌的南北貨鋪子,發(fā)現(xiàn)只有工人在裝修,卻不見姚青凌或是她的人在這盯場。
男人靜靜站了會兒,漆黑的眼微動了下。
他去了一趟銅鑼巷。
敲門,藺俏出來開門:“哥哥?”
藺拾淵問道:“姚娘子是否出了遠(yuǎn)門?”
藺俏眨了眨眼:“哥哥,你在說什么呀。小姐就在屋子里呢?!?
藺拾淵眉心微蹙:“在府里?”
藺俏在這兒只是護(hù)院,沒有權(quán)力做主讓哥哥進(jìn)門。她問道:“你找小姐有事嗎?我去通報一聲?!?
藺拾淵沉默。
藺俏看他一眼,想進(jìn)就說唄,又成悶嘴葫蘆。
她很快跑進(jìn)去,又很快跑出來,說道:“小姐請你進(jìn)去?!?
藺拾淵掀開袍角,跨過了門檻。
這棟宅子面積不大,走過前院就到了正廳明堂。
除了姚青凌以外,還有幾個掌柜模樣的人。
姚青凌見藺拾淵進(jìn)來,擺擺手,叫他們都下去了。
她看向藺拾淵去,請他坐下:“你找我有事?”
藺拾淵上下打量她,見她只是清瘦了些。
他坐下,說道:“好幾天沒在鋪子看到你的人。那日回府后,受到刁難了?”
青凌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倒茶:“那日你沒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藺拾淵:“……”
在屋頂?shù)哪且煌?,本來只是純粹地聊談,甚至有些分歧,可后面卻忽然變成兩人齊齊躺著睡著了。
雖然是屋頂,但畢竟男女有別。
而且,有種星空為被,屋頂為席的感覺。
藺拾淵醒后,當(dāng)即便有些不淡定,渾身繃得又熱又緊。
他將她抱入屋內(nèi),不敢多停留,天還沒亮就走了。
如今她卻主動提起。
藺拾淵心中忽然躁動起來。
那一聲,似埋怨似撒嬌,又似說著一件極為平常不過的事。
但卻勾得他七上八下。
他壓下這股躁動,沉聲說道:“還有其他事要做。況且,我與姚娘子不過是普通朋友,不需要依依不舍吧?”
眼角余光瞥了眼女人。
姚青凌喝著茶水,看向院子里。
藺俏正在練習(xí)槍法,耍的是虎虎生風(fēng),霸氣無比。
她的槍法又有長進(jìn)了,青凌叫她勤加練習(xí),以后就做她的貼身護(hù)衛(wèi)。
但是,院子里還多了個正學(xué)武的人——桃葉。
她蹲著馬步,雙手握拳緊貼腰部,不知道蹲了多久,身體搖搖晃晃,看樣子就快堅持不住。
藺拾淵也看著院子里。
以他挑剔的眼光,桃葉那馬步姿勢是不合格的,他會一腳踢上去,叫她加練。
姚青凌平靜淡然的嗓音響起:“我的朋友不多……”
她沒再說什么,似乎有些遺憾。
但她又很快轉(zhuǎn)了情緒,問道:“剛剛,你為何那樣說?”
藺拾淵道:“女子晚上不回家,府中定然會當(dāng)大事看待?!?
南疆邊境混亂,女子入了夜連門都不能出。
姚青凌雖然在京城,可她是官宦家的女子,受到的規(guī)禮更多。
青凌點(diǎn)點(diǎn)頭,“唔”了一聲,像說稀松平常的事:“我被關(guān)了?!?
藺拾淵眸子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想過夜探侯府,但在上一次探過之后,她不太高興,便想著今日過來問一下藺俏。
若還是沒她的消息,他再去探一探。
想到此,他又覺得自己那聲“普通朋友”,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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