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搖道:“你師父是我云天宗第三十六代祖師,姓梅,名友品,道號玄癡,是我?guī)煾傅牧鶐熓?,我自然稱呼他老人家為師叔祖。”
“什么?我?guī)煾甘窃铺熳诘娜耍克忻酚哑???
“師叔祖沒告訴你這些嗎?”
“這個老騙子!死了還騙我!他說他叫梅干菜!道號玄悔,是一個游歷江湖的臭道士,六十多年前流落至此,老寒腿嚴重,走不動道了,所以才重修了土地廟,在此安家落戶……”
“梅……干菜?”云扶搖柳眉微微一挑。
“喏,可不就是梅干菜嘛!”
陸同風指著面前的一塊墓碑。
云扶搖看去,雖然墓碑表面有些積雪,但還是能看清楚上面的文字。
“恩師玄悔道人梅干菜之墓。弟子陸同風立。”
“丁巳年十二月初七?!?
云扶搖以為陸同風和自己開玩笑,沒想到還真是這個名字。
陸同風一邊擦拭墓碑上的積雪,一邊罵罵咧咧的道:“師父,原來你本名叫梅友品啊,真是人如其名,我可是你的弟子啊,你把我養(yǎng)大,卻一句實話都不和我說。
我現在都嚴重懷疑,我是不是你十六年前從廟門口撿來的啦!”
陸同風現在很生氣,也很失落。
心中有一種“我尊你如生父,你待我如殺豬”的感覺。
從記事起,他便跟隨在師父身邊。
現在倒好,這死老鬼一直在騙自己。
直到今天陸同風才知道師父的真實姓名以及來歷。
明明叫梅友品,卻自稱梅干菜。
簡直豈有此理!
更讓陸同風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老騙子師父,竟然是出自云天宗的修士!
雖然陸同風長這么大從沒有離開過扶陽鎮(zhèn)的范圍,但對于云天宗卻是如雷貫耳。
那可是人間仙道巨擘!
若是早知道此事,自己也不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苦熬這么多年啊。
云扶搖看著陸同風一會兒罵罵咧咧,一會兒唉聲嘆氣。
她柳眉微蹙。
似乎也想不通,師叔祖為什么要對他唯一的弟子隱瞞這些事兒。
云扶搖站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對著梅干菜師叔祖的墓碑行禮。
口中道:“云天宗第三十八代弟子云扶搖,奉家?guī)熡駢m真人之命,前來拜會師叔祖。
家?guī)煶L峒皫熓遄?,感念您老人家當年傳道受業(yè)之恩,囑咐弟子務必將您老接回云天宗安養(yǎng)天年,不想師叔祖您已登仙界……”
云扶搖說了一些場面上的祭奠之。
然后看向陸同風,問道:“師叔祖留下的東西在何處?”
陸同風聞,看了她一眼。
然后啪嗒一聲,直接跪在的墓碑前,道:“師父,你死后我一直守在這里,這幾年來我以為你當時是晃點我,不想讓我離開此地,想讓我繼承你的破廟。
沒想到我即將外出闖蕩之時,還真等來了扶搖仙子,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吧。
既然你讓我等待的人已經來了,你也可以安息了。
至于你騙了我這么多年……算啦,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死者為大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馬上也要外出闖蕩,估計最近一段時間不會來給你上香掃墓啦,你在下面餓了記得給我托夢……。”
說完,他對著師父的墳墓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一旁的云扶搖默默的看著。
她心中想著,雖然師叔祖欺瞞了這個陸同風,但可以看出,自己這位小師叔,與師叔祖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已經原諒了師叔祖。
就在云扶搖感慨時,只見陸同風站起身來,撣了撣腿上與腦袋上沾的積雪。
然后一個飛腿,直接將面前的墓碑踹倒。
云扶搖目瞪口呆,道:“你干什么?”
“挖東西啊,你不是要師父留下的東西嘛?”
陸同風將石碑拖到一旁,然后奮力的揮舞鐵鎬。
大黑吐著老長的舌頭,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那雙洞穿塵世的藍色眼眸,竟有些傷感。
此刻,大黑好像不是一條狗,而是一個人。
很快,原本豎立石碑的地方就被刨出了一個深坑。
“咔!”
下方泥土中傳來一聲金屬撞擊聲音。
陸同風面色一喜:“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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