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子的表情很是無語。
怪不得下山前,師父特意囑咐自己要記住這幾句話呢。
當時覺得這幾句話怪怪的,甚至有些不正經。
原來這是老爺子留下的暗號啊。
同時她心中也十分欣喜。
下山大半年,她終于找到了這里。
陸同風背著小包袱,挎著銹劍,推開了廟門。
大黑失去了陸同風身體的遮擋,再次暴露在白衣女子的面前。
這只體型碩大的黑犬似乎沒有了之前的警惕,左看右看,然后對著白衣女子齜了齜牙,搖晃著它黝黑的大尾巴,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并沒有惡意。
白衣女子看著眼前這只大黑狗藍色的眼睛,道:“你很像我在天云山上見過的另外一只黑犬,尤其你的眼睛……很奇怪?!?
大黑狗聞,立刻閉上了它那雙似乎能洞穿一切的藍色眼睛。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讓白衣女子哭笑不得,但也更加確信,眼前的這條大黑犬,一定與宗門內的那只神犬有關系。
白衣女子再度環(huán)視四周,神識念力張開,想要追蹤那股凝而不散的陰煞之氣的來源。
這座土地廟落座在一座矮山的山腳下,廟宇不大,只是一間大屋子。
在土地廟的前面除了那塊刻著仙凡分界的巨石之外,還有一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老槐樹,樹干粗大,攀枝錯節(jié),虬起的樹皮上刻滿著時間的痕跡。
所謂月老槐蔭。
這棵老槐樹應該是曾經月老廟時期就存在的。
此刻掛滿枝頭的不僅僅只有積雪,還有很多被歲月侵蝕的紅頭繩。
可以看出這座小廟以前的香火還是不錯的。
這棵千年老槐樹就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人,矗立在風雪之中,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姿態(tài),守望著這方世界。
在老槐樹的不遠處,還有一口古井,積雪覆蓋大半,只露出一個并不大的井口。
看著那口古井,白衣女子清亮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色。
她感覺周圍彌漫的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氣息,似乎就是從古井中散發(fā)出來的。
“仙子,久等了!”
就在白衣女子想要走過去印證自己的猜想時,陸同風的聲音忽然響起。
白衣女子抬頭看去,以為陸同風會拿出老廟祝留下的東西。
結果這小子只是扛著一柄破舊的鎬頭從破廟里走了出來。
大黑則是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陸同風的身后,再度宛如鴕鳥一般,將自己的腦袋藏在陸同風的屁股后面。
“仙子,你隨我來吧,我?guī)闳ト煾噶粝碌臇|西。”
白衣女子心中稍安,還以為老廟祝留下的只是一柄破鎬頭呢。
昨夜的風雪,讓地上積了厚厚的積雪。
陸同風扛著鎬頭,踩著積雪向破廟后面走去。
大黑則是歡快的在雪地上奔跑,很快便沖出了好幾丈。
看著陸同風的背影,白衣女子又回頭看了一眼老槐樹與古井,柳眉微微皺起,然后朝著陸同風所去的方向走去。
土地廟后面有兩間倒塌的土屋,如今只剩下了一些殘垣斷壁。
再往后面便是一座并不高大的矮山,山上是一片被積雪壓彎了腰的翠綠竹林。
陸同風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上面走。
“我叫陸同風,是師父十六年前一個風雪之夜,在廟門口撿的。仙子,你叫什么名字?”
“云扶搖?!?
“云扶搖?”陸同風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云扶搖。
驚訝道:“我們好有緣分??!”
“什么?緣分?”
“我叫同風,你叫扶搖,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
云扶搖微微一怔,覺得好像還真是。
陸同風臉上布滿著喜色,似乎能和這位美麗無雙的云扶搖的名字取自同一首詩,讓他很是興奮。
一個勁的詢問云扶搖來自哪里,芳齡幾何,有沒有許了人家,與他的師父是什么關系……
短短的百丈路程,他心中已經想好和云扶搖未來生幾個孩子,連每個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云扶搖也察覺到這個陸同風的精神指定有點不正常。
哪有人詢問剛認識的女子芳齡幾何,是否許了人家?
真是想媳婦想瘋了。
多虧陸同風是老廟祝的弟子。
換做旁人,以云扶搖的性格早就一劍砍了對方的兩條手臂,順帶割掉他的舌頭。
云扶搖只是淡淡的回答:“我是云天宗的弟子,這一次是奉家?guī)熤鼇泶藢ふ規(guī)熓遄娴摹!?
“師叔祖?云天宗?”陸同風詫異道:“云天宗我知道,九州世界六大仙門之一,位于九州大陸西南的天云山,門下弟子有數(shù)萬之眾,個個神通廣大,修為高深,依附在云天宗的散修洞府,門閥世家不計其數(shù)。
我那個酒鬼師父,怎么會認識你們云天宗的仙人?你剛才說的師叔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