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柳鼻尖冒汗,感覺自己在跟一面鏡子吵架。
她眼珠一轉(zhuǎn),決定上難度:“我去年生辰,你送了我什么?”
門里沉默半息。
孔柳嘴角剛要揚起,就聽見鄧晨的聲音帶著笑意:“一只紙鳶,內(nèi)藏九十九顆夜明珠,排成‘柳’字。你嫌招搖,改掛屋檐當(dāng)風(fēng)鈴,結(jié)果半夜風(fēng)吹鈴響,你以為是鬼叫,嚇得抱著枕頭跑去找小娥擠了一夜?!?
孔柳耳根“騰”地紅了――這事兒只有天知地知她知,連薛桂都不知道!
她正發(fā)怔,忽聽“咔噠”一聲輕響,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人。
嚇得正在愣神的孔柳一跳,條件反射地問道:“誰?”
“是我,孔大主編不講究啊,誆騙我,自己跑進來書房干什么?”
孔柳一時無語。只好丟下一句:“哼,我先走了?!?
“柳兒再見!我會想你的哦!”
“哎呀,羞死人了!”
薛桂被二人的肉麻驚呆了。
這幾天薛桂被鄧晨分身搞得震驚、刷新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以前鄧晨就給她很多異于常人的感覺,他的想法太超前,他的知識儲備難以想象,簡直無所不能,他做出的東西都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說他是神仙也不為過。明明他和白芷去嵩山白家寨了,可是這里又多出一個分身,而這分身居然跟他本人一樣有才,一樣智多近乎妖。
孔柳前腳剛溜,薛桂就雙手叉腰堵在書房門口,擺出三堂會審的架勢。
“主公,小的有三問:
第一,您到底有幾副身子?
第二,分身長啥樣?能給個預(yù)覽不?
第三,您現(xiàn)在到底算活人還是算靈魂?”
門縫里飄出鄧晨懶洋洋的聲線:“第一,身子只有一副,腦子在線備份;第二,分身無色無相,主打一個‘見與不見,都在盤你’;第三――”
聲音忽然壓低,帶著電流滋滋聲,“保密等級sss,拒絕顏值泄露?!?
薛桂翻了個白眼:“行,那您至少開個燈,讓我知道您是真分身。”
“我就是靈魂分身,相當(dāng)于腦子,腦力活找我,體力活嗎,要你干嘛?”
薛桂倒吸一口涼氣――這年頭,連靈魂分身都能使喚我?
還沒等她驚嘆完,外頭響起“咚咚咚”的疾步聲。
長史張大人抱著一摞卷宗狂奔:“薛桂!主公回沒回?黃河缺口、秋糧調(diào)運、鹽引漲價、還有隔壁郡守來信罵街――都等著批示!”
功曹李主簿緊隨其后,舉著賬本哭喪著臉:“再不給數(shù)字,下月俸祿就發(fā)醋溜白菜了!”
薛桂腦袋“嗡”地一聲:這哪是請示,這是催命!
她靈光一閃:“要不……諸位去書房?主公雖不在,腦子在?!?
張長史:“???”
薛桂已經(jīng)把人往里推:“試試嘛,反正比排隊跳河強?!?
眾官一進屋,就看見檀木案上空無一人,只有一方“常山太守印”。
薛桂站在門口維護秩序,一個一個來。
張長史進來沒有看到鄧太守,狐疑地四處看,又回頭看著薛桂問道:“太守他人呢?”
“甭管了,有問題盡管問!”
張長史行了個大禮,然后恭敬地說:“主公,黃河缺口了,這可如何是好?”
“簡單,調(diào)石料三萬車,缺口改道為湖,順便養(yǎng)魚創(chuàng)收。辦好來報!”
張長史一愣,這聲音的確是太守,
“是,主公,那鹽價呢?”張長史更加確信這就是太守了,又接著請示。
“通知工坊加派人手開采西山鹽礦,大量細鹽上市鹽價自然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