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寶突然從樹后轉出,匕首抵住他后心:"咸魚俠,又見面了。"
鄧晨不慌不忙翻動烤魚:"寶寶,嘗嘗我特制的咸魚醬?"
瑰寶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愛吃..."
"你鞋底沾著我家秘制醬料。"鄧晨笑著遞過烤魚,"合作愉快?"
瑰寶匕首"當啷"落地,接過烤魚咬了一口,眼淚突然涌出:"這味道...像我娘做的..."
鄧晨心中暗笑:當然像,那醬料本就是他從現(xiàn)代帶來的老干媽。
三日后的一個晌午,鄧晨正在被韓清漪逼婚。
"鄧!晨!"
一聲嬌喝炸響在軍營大帳,鄧晨手里的咸魚"啪嗒"掉在地上。他緩緩抬頭,只見韓清漪手持雙劍堵在帳門口,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活像尊女煞神。
"清、清漪啊..."鄧晨干笑著往后退,"吃了嗎?要不要嘗嘗我剛腌的咸魚?"
"少給我打馬虎眼!"韓清漪"唰"地一劍劈開案幾,咸魚干天女散花般飛濺,"三天前你就該來下聘,結果躲在這兒搞水產(chǎn)加工?"
帳外圍觀的士兵們發(fā)出壓抑的哄笑。鄧晨老臉一紅,彎腰去撿咸魚:"這不是給將士們改善伙食嘛..."
"撿什么撿!"韓清漪另一把劍"哆"地釘在他胯下三寸處,鄧晨頓時僵成雕塑,"說!是不是想悔婚?"
鄧晨額頭沁出冷汗,小心翼翼地捏著劍尖挪開:"哪能??!就是...時機不太對..."
"時機?"韓清漪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卷竹簡"嘩啦"展開,”上元節(jié)你說起義軍正是反莽滅新的關鍵時候;接著你又說昆陽之戰(zhàn)是關鍵一戰(zhàn);接著又說要等滅了王莽...現(xiàn)在王莽的腦袋都在城門掛了半個月了!"
外圍傳來此起彼伏的"嚯――"聲。鄧晨恨不得鉆到咸魚堆里去,小聲嘟囔:"這不是又跟劉玄杠上了嘛..."
"你..."韓清漪突然紅了眼眶,劍尖微微發(fā)顫,"當時在花燈月夜,你是怎么說的?"
鄧晨一怔,眼前浮現(xiàn)出上元節(jié)那晚的明月,還有那花樣繁多的花燈。那時他誤打誤撞弄了個猜燈謎的魁首,捧著清漪的手說:”等天下太平,我一定八抬大轎..."
"我記得。"他聲音軟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可現(xiàn)在我天天刀口舔血,說不定明天就..."
"放屁!"韓清漪突然爆粗,嚇得外圍士兵集體一哆嗦,"當年你單槍匹馬闖敵營的勁兒哪去了?現(xiàn)在跟我說這個?"
鄧晨被懟得啞口無。作為現(xiàn)代人,他始終覺得"不能給愛人安穩(wěn)生活就不結婚"是天經(jīng)地義。可眼前這個古代姑娘顯然不這么想。
"清漪..."他深吸一口氣,"我不能讓你跟著我提心吊膽..."
"鄧晨!"韓清漪"哐當"扔了雙劍,一把揪住他衣領,"老娘自幼習武!十里八鄉(xiāng)怕過誰!現(xiàn)在你跟我說怕我提心吊膽?"
她的眼淚"吧嗒"砸在他臉上,滾燙得像烙鐵。鄧晨心臟猛地一縮,突然發(fā)現(xiàn)她右眉梢多了道疤――是去年為救人留下的。
"我..."鄧晨嗓子發(fā)緊,伸手去擦她眼淚,結果忘了手上沾著咸魚汁,把她抹成了花臉貓。
"噗..."韓清漪破涕為笑,又立刻板起臉,"少來這套!今天不給個準話,我就..."
"報――"傳令兵突然沖進來,看到兩人鼻尖對鼻尖的姿勢又緊急剎車,"呃...劉將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