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一籌莫展,連上班的心思也沒有了。
一整個上午腦子里都是昏昏沉沉的,中午她正要同同事下樓吃飯時接到鄭啟的電話,她的心緊了緊,還沒說話電話那端的鄭啟就說道:“我勸你少管別人的閑事,別被人利用了還傻乎乎的替人著急?!?
電話里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倒比早上時緩和了不少。
俞安一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掛了電話。
手機里傳來嘟嘟的占線聲,俞安站著沒動,直到同事叫她她才反應(yīng)過來,快步進(jìn)了電梯。
因為這通電話,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來。傍晚下班,她沒有馬上去找俞箏,給她打了電話,告知她有點兒事要晚點兒才能去找她。
她準(zhǔn)時下了班,但沒有離開,下樓到車?yán)镒?,等著鄭啟下班。隨著車輛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停車場里變得安靜又空蕩,她的心里也越發(fā)的忐忑。
她一向臉皮薄,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死纏爛打的事兒。
她一直盯著電梯口,做著等很晚的準(zhǔn)備。七點多后鄭啟終于從電梯里出來,俞安一直擔(dān)心有人同他一起,見他獨自從電梯里出來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
鄭啟正講著電話,看到局促的站在邊兒上的俞安腳步稍稍的頓了頓。
平常在公司俞安只恨不得將他當(dāng)成陌生人,他倒沒想到她會在停車場等他。
他當(dāng)然知道她為什么會等在這兒,一張英俊的臉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視線在她身上短暫的停留后就收回,就跟沒見著她似的繼續(xù)講起電話來。
他很快便走近,見他沒有搭理自己的打算,俞安上前,鼓起了勇氣說道:“你晚上有空……可以一起吃頓飯嗎?”
鄭啟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不慌不忙的掛了電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今天有空了?真難得。”
這人是故意的,為前幾天她的拒絕報復(fù)。
俞安的一張臉漲得通紅,但求人總得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她假裝沒聽懂他的嘲諷,訕訕的說:“這幾天剛好不用加班?!?
“是么?”鄭啟沒有拆穿她,慢條斯理的說:“那真是太不巧,也不只是你忙,我今兒恰巧沒空?!?
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說完這話也不再停留,越過俞安往他停車的地兒走去。
俞安碰了個釘子,盡管有被拒絕的準(zhǔn)備,但還是漲紅了臉,只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再鼓不起勇氣去攔住這人。
她泄氣的在原地站著,直至那人走遠(yuǎn)了才上了車。她才剛發(fā)動車子鄭啟的車就從她的面前駛過,她抿了抿唇,正打著方向盤準(zhǔn)備駛出停車位時剛剛駛過去的車又倒了回來。
車窗放下,鄭啟探出頭來掃了她一眼,說道:“要都像你這樣求人,事兒也別辦了?!?
俞安一愣,這人又重新開著車走了。她坐在車?yán)?,隔了會兒似是有點兒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的開著車出了停車場。
前邊兒已經(jīng)不見了鄭啟的車,她的心里有些著急。待到到出口處見那人的車在前面停著,她不由松了口氣兒,趕緊的跟了上去。
鄭啟的車不緊不慢的在前邊兒開著,她跟在后邊兒。雖然現(xiàn)在還是高峰期,但這人有意的在等她她倒是沒費力氣就跟上。
她跟在這人的后邊兒彎彎繞繞,他的車駛進(jìn)了一露天停車場后她也駛了進(jìn)去。
鄭啟在她前邊兒停好車,兩人很有默契一前一后的往一旁邊兒的酒樓里走。鄭啟應(yīng)該是這邊的???,兩人進(jìn)去他說了句什么就有人帶著他往包間里走。
正是飯點兒,這邊很熱鬧,他目不斜視的往樓上,進(jìn)入包間后他沒管俞安,拿起菜單看了看后點了菜。
俞安多少是有些眼色的,在服務(wù)生下去后便倒了茶,輕輕的放到鄭啟的面前。
鄭啟看了看面前的茶杯又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犧牲是不是太大了點兒?今兒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他說著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茶。
俞安紅著臉沒說話,掩飾一般的也端起杯子喝起了茶來。
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俞安想趁熱打鐵的開口同這人說俞箏的事兒,但還未開口鄭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只得將要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鄭啟的電話很多,一個接一個就沒有斷過的時候。好不容易等著這人講完她再次準(zhǔn)備開口時,包間的門被敲響,服務(wù)生陸續(xù)的開始上菜,她只得再次將話給咽了回去。
她一直找著合適的時機同這人再提,甚至都沒注意上了些什么菜,心不在焉的哪里有什么胃口。
鄭啟卻像是胃口不錯,見她一粒粒的扒著米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是你讓吃飯嗎?怎么,吃不下?”
俞安下意識的馬上否認(rèn),打起了精神來,開始認(rèn)真的吃飯。
她時不時的看著鄭啟,鄭啟卻沒有看她,當(dāng)她又一次的鼓起勇氣要開口時,鄭啟慢騰騰的開了口,說道:“吃飯就好好吃飯?!?
誰讓自己是求人,俞安只得閉了嘴。
兩人在安靜中吃完了這頓飯,俞安味同嚼蠟,等著鄭啟放下筷子時她已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這人是在故意的耍她,開口說道:“如果你是想說你堂妹的事兒,那免談。”
這人明明知道她找他就是為了俞箏的事兒,現(xiàn)在才說免談,這不是在耍她是什么?
俞安有些惱火,但她很清楚,求人得有求人的態(tài)度,她到底還是隱忍了下去,說道:“您大人有大量,我讓她過來向您道歉可以嗎?”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什么?”鄭啟皮笑肉不笑的說。
俞安一噎,還沒有說話,鄭啟就又說道:“我特地推掉應(yīng)酬過來,不是為了聽這些掃興的事?!彼f著看了俞安一眼,又接著說道:“要不是為了你堂妹,你是不是不會找我?”
不知道為什么,俞安的胸口酸澀了起來,她沒有看他,將臉別到一邊違心的說:“不是?!?
鄭啟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