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兒雨淅瀝瀝的下著,客廳里燈光清冷。鄭啟看著俞安紅了的眼眶以及那張清麗倔強的小臉,不由得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又哭什么,就跟誰欺負(fù)了你似的?!?
他一看到她哭心里就涌起煩躁來,放開了她,伸手胡亂的去擦她順著臉頰滑下的淚水。
這人的動作粗魯,俞安伸手撥開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委屈,淚水掉得更加厲害。
她是不想這樣兒的,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鄭啟見她這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怎么就跟小孩兒似的。”語氣里帶了些無奈,又說:“好了,雨已經(jīng)下得夠大了,就別哭了。待會兒老許進來了?!?
這話果然有用,俞安的臉上浮現(xiàn)出緊張的神色,她將臉別到一邊,努力的將眼淚憋回去。
鄭啟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嘆息了一聲,說道:“上樓去吧。”
俞安很怕被老許看見,沒搭理這人,繞過他匆匆的上了樓。
進了客房,她幾乎是馬上就關(guān)上了門,靠在門上一時沒有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就流了淚,很是厭棄自己在這人面前透露出軟弱來。
眼眶中仍舊有淚意,她用力的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好會兒情緒才平復(fù)下來。
身上的衣服濕了很難受,她站了一會兒就往浴室里去洗了澡。
她沒多時就洗好澡出來,正在擦頭發(fā)時門被敲響,這時候敲門的也只有鄭啟,她的身體一下子繃緊,沒有吭聲兒。
鄭啟像是知道她聽到似的,說:“老許煮了姜湯,出來喝,別感冒了?!?
俞安沒有出去,到底還是隔著門出聲說了句不用。
門外的人仍舊站著,沒有腳步遠(yuǎn)去的聲音。過了那么幾十秒后鄭啟重新開了口,說:“出來,我們談?wù)?。?
俞安一聽見他說談?wù)劸途o張了起來,馬上說道:“我要睡了?!?
她也不認(rèn)為他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
這女人倔起來還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她不肯出來鄭啟也拿她沒辦法,讓她下樓去喝姜湯后走了。
聽著他的腳步聲遠(yuǎn)去,俞安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是松懈了下來,她慢慢的在床上坐下,發(fā)了會兒呆后將頭發(fā)吹干在床上躺了下來,到底沒下樓去喝姜湯。
她這一晚睡得并不踏實,不知道是著涼了還是怎么的,總感覺喉嚨里有些不舒服,她拉了被子裹得緊緊的,下半夜出了一身汗才稍稍的舒服了一些。
隔天爬起來,鄭啟已經(jīng)走了,老許倒是還在,不知道從哪兒買了早餐回來,見著俞安下樓去便微微笑著讓她吃早餐。
俞安很是不自在,說她不餓。她只想要馬上離開,但這兒是打不了車的,還得麻煩老許送她。
老許留下本就是為了送她,笑呵呵的拿起早餐來,帶到車上讓她吃。
她還是有點兒感冒了,一早上頭都是昏昏沉沉的,喝了咖啡下去也沒能提醒。
好不容易熬到快要下班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鄭啟打來的,她心里亂糟糟的沒有接,沒想到這人很快發(fā)了短信過來,讓她下班后等著他,他有事要和她談。
他昨晚就說要談,不知道他到底要談什么?但俞安直接忽略掉,下班后沒有等他,直接收拾了東西下班。
她在回家的路上接到鄭啟的電話,她接起,這人大概是以為她還在公司,開口就問道:“你在哪兒?”
他應(yīng)該是還在辦公室,聲音有些空曠。
俞安其實挺怕看到他的電話,回答說道:“我已經(jīng)回家了。”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不覺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談的?!?
后邊兒的一句話她的聲音有些低,鄭啟還是聽見了,他在電話那端沒有說話,隔了會兒后直接掛了電話。
俞安感冒了,起先只是頭昏昏沉沉的,后邊兒流起了鼻涕來,整日里沒精打采的。她自覺不是很嚴(yán)重,沒有往醫(yī)院里去,只是在藥店取了藥。
但藥吃下去也幾乎不見效果,她索性不再去管,等著慢慢拖好。幸而這段時間不是很忙,否則她早就扛不住了。
這天下午,她昏昏沉沉的從茶水間接水出來,就見鄭晏寧同石敏從門口進來。
俞安見著他有些驚訝,不知道他來這兒干什么。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鄭晏寧來這兒的目的,是要叫幾個同事晚上同他去應(yīng)酬。
俞安現(xiàn)在還感冒著自認(rèn)為可以躲過,誰知道鄭晏寧點了幾個人后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說道:“俞經(jīng)理也一起吧?!?
俞安聽到這人叫自己腦子愣了一下,趕緊的說道:“抱歉鄭總,我感冒了喝不了酒?!?
她的聲音里還有很重的鼻音,鄭晏寧的眉頭似是皺了皺,很快笑了笑,說道:“那算了,你早點兒下班好好休息?!?
他又重新點了人后很快離開,俞安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不知道這人是什么時候回這邊來的,她竟然一點兒消息沒聽說。
不光是她沒聽說,其他同事也不知道鄭晏寧是什么時候回來的。當(dāng)然,人是否回來也不需要告訴誰。
只是他回來,不知道是否代表著他同鄭啟之間的關(guān)系有所緩解。當(dāng)然,這些不是她該操心的事兒。
俞安的感冒在一周后才漸漸的好了起來,這段時間她都沒見過鄭啟,大概是出差了。她偶爾也會想起他說要同談?wù)劦脑拋?,但著實想不出他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又能談什么。
周五傍晚她正準(zhǔn)備下班時接到了唐佳宜的電話,讓她陪她吃飯。
俞安本就還欠著人人情,應(yīng)了下來。她到地兒時唐佳宜已經(jīng)到了,指間捏著一支女士香煙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