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不屑得很,說:“你見有幾個領導是公私分明的?我他媽的又不是圣人,講究什么公私分明?誰讓我不好過,難道我還得讓他好過?我他媽腦子是有毛病?”
他一句句的將俞安懟得無話可說,她緊抿著唇,將臉別到一邊。這人卻還沒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處在底層,自覺是弱者,總喜歡將自己的臆想強加到別人的身上,只要別人讓你有一點兒不如意,就打著道德的大旗對別人道德綁架。我告訴你,你這招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在我這兒沒用!”
稍稍的頓了頓,他又說:“這就是你所謂的良心?你敢說你做所謂的‘良心事’時就沒有一點兒私心?處處利己還標榜道德,什么玩意兒?!?
他是高高在上的樣兒,語氣輕蔑而又不屑。俞安被氣得一張臉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胸口控制不住的起伏著。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無法忍受這人的自大,情緒上頭之下她不再顧及這人是上司,懟了回去,說道:“你是某鹿奶粉喝多了心里也跟著陰暗了是吧?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是,我是生活在底層,也買不起大房子用不起奢侈品,但那又怎么了?我并不覺得有任何丟臉。我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良心,我們這些生活在底層你看不起的人,比起你們這些有權有錢有勢的人干凈多了?!?
她將這些心里的憤懣和委屈一股腦的發(fā)泄了出來,眼看鄭啟那張臉越來越黑,她的心里痛快不已,大著膽子自自語似的說:“哦,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對你來說,有錢就是一切就可以為所欲為,只要維持著表面上的面子就行。我說的這些你也未必能聽得懂。無奸不商,良心這東西誰知道你有沒有過?”
這女人越說還越來勁了,鄭啟活了三十幾年,敢當著他面罵他的人一只手也數(shù)得過來。他氣得直想將這女人的嘴堵上,但他一大男人和那么一個女人逞口舌之利說出去讓人笑話,等著她罵完后反倒是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往她胸前掃了掃,輕佻的說:“你說的某鹿奶粉我沒吃過,奶么,我倒是吃過?!?
他這一句話就成功的讓俞安閉了嘴,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眼中的淚水迅速集滿了眼眶。
電梯終于緩緩的下來,鄭啟像是沒看見似的往電梯口走了一步故意靠近她,接著說道:“人么,最怕的就是錯了不知錯還強詞奪理,有些時候給別人留臉面也是在給自己留臉面。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就受不了了?覺得不公平?我告訴你,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這次過來的這些人里,誰的資歷學歷能力不比你強?你有什么好委屈的?還是你覺得憑著和我上了兩次床我就該給你優(yōu)待?”
這人的話就跟落刀子似的,一刀刀的讓俞安難堪得連頭也抬不起來。
電梯終于在這時候下來,鄭啟率先進了電梯里。俞安的下唇早已被咬出深深的齒痕來,哪里還想和這人呆著,但不進去又不知道這人會再說出些什么刻薄的話,到底還是進了電梯里。
電梯往上的時間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狹小的空間里有種令人窒息的安靜,讓人有度秒如年之感,每一瞬都是一種煎熬。
俞安如被雨打的鵪鶉似的垂頭貼著電梯壁站著,那人算是大獲全勝,神情怡然懶散的倚靠在另一旁,中間隔著楚河漢界。
他的房間是總統(tǒng)套房,和他們不是在一層。俞安先到她所在的樓層,門才剛剛往兩旁移開她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腿還沒有邁出電梯,就聽電梯里的那人輕飄飄的說道:“知道錯了就要改,你知道我的房間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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