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葳蕤看了看康荏苒的穿著,可以用不修邊幅來形容:一件普通的灰色衛(wèi)衣,牛仔褲,長發(fā)隨意在后面扎成個馬尾,跟個大學(xué)生差不多,尤其這會兒,她臉色有些蠟黃,雙腿虛浮。
康荏苒身體很不舒服,需要趕緊回家吃藥。
周葳蕤有點兒慶幸:她并沒有提前給康荏苒打電話,來得措手不及,這才讓陸士安看到她這副不施脂粉有些憔悴的模樣。
“荏苒,送你這副耳釘。紅玉髓的?!闭f著,周葳蕤把耳釘放到康荏苒面前,“櫻桃的樣式,你戴很漂亮。這是我親自挑的。”
“謝謝?!笨弟筌壅f到。
康荏苒識貨,知道這副紅玉髓的耳釘價值不菲。
她也看得出來,周葳蕤脖子上那副滿綠翡翠,價格更高。
而她的禮物,是周葳蕤挑的。
沒出意外,陸士安什么都沒送。
其實她也早知道他不會送。
去年他花錢給自己開那幾個蚌殼,都是自己央求的。
如今離婚了,他更不會送了。
或者說,周葳蕤送了,就代表兩個人都送了。
服務(wù)員送來了菜品,周葳蕤以女主人的架勢招待大家吃飯。
“荏苒,我看網(wǎng)上的視頻了,你別當(dāng)真,現(xiàn)在捐肝,誰還不得思考思考?即使是捐給媽媽,”周葳蕤又提起來捐肝的話題,“所以,你別有思想負擔(dān)。先等等肝源再說。”
康荏苒明白周葳蕤這話的意思。
她在強調(diào),她給陸士安捐肝是一件多么偉大的事兒。
既然周葳蕤這么提,康荏苒也樂意捧她的場,“所以說,你對陸總的心多么赤城?!?
陸士安也確實這么想的。
畢竟和康荏苒的“不捐”比起來,周葳蕤的確好多了。
“沒事兒,荏苒,如果到時候?qū)嵲谡也坏胶线m的肝源,我捐!”汪一江斬釘截鐵地說到,“我是男人,少半個肝沒事兒?!?
康荏苒詫異地看向汪一江。
周葳蕤也看了陸士安一眼。
陸士安目光正逡巡兩個人。
“沒事,不用。”康荏苒說到,“如果那樣,我會愧疚一輩子?!?
“有什么好愧疚的?都……”汪一江剩下的話沒說,意味深長的。
康荏苒也的確沒再說話。
兩個人都低下頭默默地吃飯了。
她祈禱趕緊找到肝源,要不然汪一江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完。
陸士安真討厭他們這副默契的樣子。
憑空讓他來氣。
“荏苒,二十四歲生日快樂!”周葳蕤舉起飲料,和康荏苒舉杯。
康荏苒身體不舒服,并沒有周葳蕤那么振奮。
吃完飯,汪一江把康荏苒送回了她的新家。
路上,她就已經(jīng)感覺頭昏腦漲了。
等到了家,她坐在沙發(fā)上,想歇會兒趕緊吃上免疫抑制藥。
這時候,她收到了汪一江的微信:荏苒,看看你的包里。
康荏苒疑惑地打開包,里面有一個首飾盒,首飾盒里有一枚戒指。
康荏苒看著這枚戒指,大腦空白了片刻,不曉得汪一江是什么時候給她放進包里的。
她難受的很,想趕緊去吃一片免疫抑制藥。
就在她從客廳往臥室走的時候,門響了。
康荏苒拖著疲憊的身體去開門。
陸士安站在門口。
他抬起頭,厲目盯著一臉蠟黃、一臉虛弱的康荏苒。
“你怎么來了?”康荏苒疑惑地問他。
“我怎么就不能來?”陸士安自顧自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