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嬪恪守禮法,一向最守規(guī)矩,也最聽皇后的話,如果是皇后安排的,賢嬪的確可能配合皇后演一場戲。
皇帝抬眼去看皇后:
“梓潼,你有沒有話要對朕說?賢嬪說孟少卿是朕早夭的嫡長子,你是孩子的生母,你去辨認一下,孟少卿可是朕的嫡長子。”
孟懷謹掀了官袍跪下:“微臣出身寒門,不敢與皇家攀扯關系?!?
皇后似乎已從慌亂中鎮(zhèn)定下來,對皇帝的說法斷然否認,看也不看孟懷謹。
“臣妾覺得長公主說的對,賢嬪在宮中久不與人來往,許是患了臆癥,皇兒當年在臣妾懷中咽氣,臣妾感受到他的身體一點點變涼……死而復活之事,是神怪話本里才有的故事,臣妾不信!”
皇后不信,也不承認孟懷謹是她早夭的兒子。
唯有一個賢嬪堅持說孟懷謹是嫡出的“大殿下”。
程卿覺得這樣的劇情太老套,也太過狗血。
師兄怎么可能是皇子?
如果是師兄是皇后的兒子,皇后豈會認不出來!
皇后發(fā)現(xiàn)兒子沒死,不想著認回兒子,卻要扶五皇子上位,這種可能性也太低了。
程卿忍不住去看五皇子的表情。
五皇子孤零零站在原地,失落又迷茫。
皇后忽然沖五皇子招手:“小五,本宮累了,你陪本宮回坤寧宮?!?
五皇子一下又有了精氣神。
“兒臣遵命?!?
皇后居然真的就讓五皇子扶著,離開了大殿。
皇帝沒有攔,賢嬪還跪在地上哭。
三皇子手足無措,福貞長公主忍著怒:“皇兄,還是把賢嬪娘娘送回宮吧,依臣妹所見,該請御醫(yī)好好給賢嬪娘看看病?!?
皇帝點頭。
“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賢嬪許是真的患了臆病。
皇帝這樣想著,又忍不住看了跪在地上的孟懷謹。
縱是跪著,孟懷謹脊背也是直挺挺的,恍若芝蘭玉樹。
——如果朕與皇后的嫡長子沒有早夭,長大了還真的會和孟懷謹差不多吧?那孩子,必將繼承皇后的美貌,繼承朕的才智和顧侯的驍勇善戰(zhàn)。
皇帝忍不住在心中將孟懷謹和幾個年長的皇子比較,比來比去,發(fā)現(xiàn)幾個年長的皇子,還真沒有人比得上孟懷謹。
不,不可能,朕的嫡長子才幾個月大就早夭了!
皇帝逼自己認清這一事實,內(nèi)心深處卻又在吶喊:朕憑什么不能有如此優(yōu)秀的兒子,朕是真龍?zhí)熳樱蘧驮摀碛凶詈玫囊磺小?
賢嬪的瘋瘋語對皇帝依然是有影響的,一開始不覺得,現(xiàn)在越看孟懷謹,越像顧家人。
皇后也是顧家人。
年輕時的皇后,是京都明珠,明艷不可方物。
顧家人都長得好看。
顧侯年輕時上戰(zhàn)場,因為面如冠玉,怕自己這樣的統(tǒng)帥對敵人沒有威懾力,還打造了一副面具遮住太過耀眼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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