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話的人正是岑隱。
“讓岑小公公見笑了?!倍四緫椆傲斯笆值?,斯文儒雅的臉龐上有些難堪,面沉如水。
方才端木珩等公子哥們寫完百壽圖回去九思樓后,提起了躍魚臺要開戲的事,岑隱隨口問起了戲班子,端木憲見狀就提議去隔壁的敞廳聽?wèi)?,眾人皆是附議。
于是端木珩等幾個(gè)小輩就先領(lǐng)著大部分賓客去敞廳入席,端木憲則陪著岑隱等幾個(gè)貴客隨后而至,剛巧路過時(shí)聽到戲臺這邊似乎有些騷動,這才過來看看。
沒想到竟然遇上這等事,把好好的壽宴變成了一場鬧劇!而且還在岑隱的面前!
“端木大人,令孫女小小年紀(jì)還讀過《易經(jīng)》,果然是有其祖,必有其孫!”君然一邊說,一邊收起了折扇,雀躍之色毫不掩飾地流露在了臉上,心里暗道:幸好今天阿炎把他給拉來了這壽宴,否則他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天大的好戲?!
封炎審視著正倚欄品茗的端木緋,一雙鳳眸深黑如墨,嘴角微微翹起。
“阿炎,你說是不是?”君然故意問道,同時(shí)用扇柄戳向了封炎,卻被對方看也不看地抓住了。
當(dāng)然兩個(gè)少年目光相對時(shí),君然朝封炎拋了一個(gè)意味深長的眼色,仿佛在說——
這小丫頭真是有趣!
方才明明是她把這些人的情緒給挑了起來,她倒好,現(xiàn)在就好像和她無關(guān)一般做起壁上觀來!
這種借刀殺人的法子還真是妙得很!
封炎瞇了瞇眼,隨意地“嗯”了一聲。
見封炎似是若有所思,君然摸了摸下巴,一會兒看看封炎,一會兒又饒有興致地仰首打量著廡廊上的端木緋,心里若有所思:看來阿炎今日來此根本就是為了端木緋這個(gè)黑芝麻餡的小丫頭。有趣,真有趣!
自認(rèn)不曾招惹君然的端木緋再次感受到了對方那種仿佛在看狐貍精的目光,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無辜地垂首飲茶,心道: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只是彈指間,三人之間早已暗藏洶涌,端木憲卻是不覺,客氣地應(yīng)了一句:“君世子、封公子過獎了?!?
跟著,端木憲目光如炬地看向那玄靜觀主,冷聲吩咐道:
“來人,立刻把這招搖撞騙的道人送去京兆府!”
難堪之余,端木憲又有一絲慶幸,朝端木緋看去,眼神緩和了些許。
他這四孫女在算學(xué)上委實(shí)是天分卓絕,幸好她陰錯陽差地揭穿了這道姑的真面目!假的真不了,這道姑既然是個(gè)招搖撞騙的騙子,將來遲早會被人給揭穿了!倘若今日著了她的道,那以后他這尚書府可就要像趙侍郎府一樣成為這京中的笑柄了!
他話音一落,立刻就有幾個(gè)膀大腰圓的婆子蹬蹬蹬地上了樓,朝玄靜觀主師徒倆逼近……
“你……你們要干什么?!貧道自己會走!”
玄靜觀主白胖的臉龐上早就沒有一點(diǎn)精神氣,看來灰頭土臉,哪里還有一點(diǎn)之前的仙風(fēng)道骨。
婆子們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叫囂,粗魯?shù)貙⑺龔目┲ǜC下架了起來。
“放開貧道!”玄靜觀主扭著身子掙扎著,轉(zhuǎn)頭朝后方嘶吼著,“快……哎呦!”
師徒倆被婆子們半拖半拽地拉了下去,可憐兮兮地慘叫連連。
可是,根本就沒人會為她們求情,這些夫人姑娘們只覺得這兩個(gè)道姑仿佛是什么臟東西般,看也沒看她們一眼。
端木緋也沒看玄靜觀主,她在看唐氏,剛才玄靜觀主那一個(gè)轉(zhuǎn)頭分明就是求助地看向了唐氏。
坐在賀氏身旁的唐氏正在飲茶,可是她那繃緊的手背和游移的眼神已經(jīng)透出了她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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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真暖心,被安慰到了!
唔,明天輪到收拾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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