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得知江家退婚的消息,李柔徽如遭雷劈。
她看不上江逐流是一回事,江家退親又是另一回事。
“好端端的,下個月成婚,他們?yōu)楹我擞H?”她一把抓住了母親的胳膊,著急地追問。
梁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利索:“他們說、說你倆八字沖克,嗚嗚嗚……”
“胡說!”李柔徽氣得渾身發(fā)抖。
“合八字都是半年前的事,現(xiàn)在來說沖克?這擺明了是借口?!?
梁氏哭得說不出話來,李柔徽氣惱地一把將她推開。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你倒是告訴我啊,江家到底為什么要退婚?!”
梁氏被女兒推開,跌回了床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哆嗦道:“我是你娘,剛剛暈倒醒過來,你竟然……”
“我還是你女兒呢。我被無緣無故退婚,你也不替我討回公道,竟然就這樣暈過去放走江家人了!”
李柔徽從未想過她會被退婚,還是在馬上就要成婚的前夕。
這奇恥大辱,讓她氣得昏了頭,完全失了教養(yǎng),對著母親大吼大叫。
梁氏目瞪口呆,眼里的淚意愈發(fā)洶涌。
她拉著盧嬤嬤的手,哭訴了起來:“我怎么會生出這樣的女兒,外邊說得沒錯,她,她就不是我的女兒……嗚嗚嗚……”
盧嬤嬤聽著這話一個頭兩個大。
夫人怎么就鉆牛角尖了呢。
她還沒來得及安慰梁氏,就被李柔徽按住了另一個胳膊。
“外邊到底說什么了?”
盧嬤嬤眼神閃躲,別開臉,不敢將那些話說出來:“都是些風風語,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看著她閃躲的模樣,李柔徽心里“咯噔”一下,聲音猛地拔高:“傳什么?嬤嬤,他們到底傳什么了?”
被她厲聲一質問,盧嬤嬤沒回話呢,梁氏先坐不住了。
她積壓的委屈和恐慌猛地爆發(fā)出來,她頭一回沖著李柔徽失態(tài)地大喊:
“外邊都傳遍了,說你不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是你爹和外頭那起子不知廉恥的女人生的野種,故意抱回來讓我當冤大頭養(yǎng)著的!”
她喊完這句,像是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嚇到了,猛地捂住嘴,可眼淚流得更兇了。
那聲“野種”仿佛抽干了她所有力氣,她癱軟在盧嬤嬤懷里,嗚咽著重復:“他們都說我替別人養(yǎng)了十幾年孩子……”
李柔徽這下是徹底懵了。
“怎么可能?!彼摽诙?。
但梁氏光顧著哭,沒空理她。
她想起這兩天丫鬟欲又止的神情,想起大房姐妹們看她的古怪眼神……
她尖叫了起來:“江家是不是聽到了這謠所以才要退親的?”
她一把將癱軟在盧嬤嬤懷里的梁氏拽了起來。
“娘,您說句話呀,我是您親生的對不對?那些都是無稽之談,都是別人故意編造出來的,對吧?”
她死死盯著母親的眼神,生怕聽到一個“不”字。
她說完這番話之后,想到了棠云婋。
一定是她干的。
她這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說她的血脈有問題,她便放出謠說她身世存疑。
果然是睚眥必報,好歹毒的女人!
“娘,你說話呀!”見梁氏遲遲不語,李柔徽的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