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就等著看她嫁過去后是怎么拿自己的嫁妝,一分一厘地填那樊家的無底洞。
到時候,光是算計柴米油鹽、應(yīng)付人情往來就夠她喝一壺的,看她還有沒有那份閑心,再回太傅府給她找事。
就讓她去那清貧窩里,好好施展她的“管家才干”吧。
陸老夫人說完輕輕放下茶盞,看向袁氏:“這幾家都是極好的。無論門第還是兒郎前程,都配得上二丫頭。我瞧著比那些空有爵位、內(nèi)里卻勾心斗角的勛貴人家強得多。你覺著呢?”
袁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訥訥地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陸珮君盈盈一笑開口了:“多謝祖母替孫女考慮得這般周全,三位公子聽著,是一位比一位出色。”
她這話一出,廳內(nèi)三人都看向了她。
袁氏是擔(dān)憂,蔣氏是警惕,陸老夫人則瞇了瞇眼,等著她的下文。
陸珮君不疾不徐地繼續(xù)說下去:“只是終身大事畢竟不是小事,此事還得爹娘商議后才能定下。祖母能否讓我爹娘好好想想,回頭也請祖父掌掌眼。”
“這是自然。”陸老夫人點了點頭。
反正她提出的這幾個人選,明面上個個家世清白、前程可觀,任誰也挑不出半分錯處,更無人能指責(zé)她這個做祖母的有絲毫的不盡心。
*
回了院子,袁氏憂心沖沖地看著女兒。
“珮君,先前你祖母提的那幾個人,你可有看中的?”
“母親,您莫要著急。當(dāng)務(wù)之急是您得把父親找來,讓他不要輕易答應(yīng)祖母給我承諾的婚事?!标懌樉缃裰粨?dān)心父親。
母親在她身邊,她會盯著,不至于出岔子。
可父親畢竟是男子,不可能日日呆在內(nèi)宅當(dāng)中。
萬一祖母和二嬸從母親這里說不通,讓父親應(yīng)承下婚事,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你父親那個人……”袁氏沒說完。
夫君耳根子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她如今得了女兒耳提面命,若是遇上婆婆和二弟妹的刁難,她雖然還是不敢拒絕,但也學(xué)會了閉口不。
她好歹也是大房的當(dāng)家主母,她不說話,她們除了說幾句難聽的話,倒也不能對她做什么。
但夫君在外,萬一被人說動,一沖動答應(yīng)了怎么辦?
“你告訴他,他若敢亂答應(yīng)我的婚事,那我就一刀在他面前捅死我自己,讓他背上一個逼死親女兒的罵名。”
陸珮君這話把袁氏嚇得不輕。
袁氏趕忙道:“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你放心,我肯定會告訴你父親,不會讓他輕易將你婚事許出去。”
陸珮君知道爹娘都最怕背負罵名,所以這個威脅對他們來說有用。
捅死父親這種話他聽了只會覺得她在開玩笑,反倒是她要去尋死,更能嚇唬住他。
若真到被逼嫁人那一步,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她手里關(guān)于二嬸貪墨家中中饋的證據(jù)已經(jīng)整理得差不多了,她遲遲沒有拿出來,就是等一個好時機。
如今看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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