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梔,把他抓回來,等七公子發(fā)落?!?
九梔當即點頭:“得令!”
剛踏出屋子沒兩步的張春回就被他給揪回來了。
張春回暴跳如雷,一臉崩潰地看向晏逐星:“不是說好了放我走嗎?”
晏逐星點點頭,一臉認真:“對呀。我答應(yīng)放你走了,但沒說放你走之后不把你抓回來呀?!?
張春回:“……”
得,陰溝里翻船了。
“你治死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晏逐星開口詢問。
他們?nèi)デ嘀?,要途?jīng)臨清,屆時正好把張春回給衙役的那八兩銀子要回來,補償給那家人。
這才是他的銀子該去的地方。
張春回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垂頭喪氣地把姓氏和地址報了出來。
晏逐星這才擺擺手,命人將他關(guān)了起來。
夜半三更,謝翊寧方才歸來。
踏入客棧,就看到晏逐星在燈下捧著一本書,腦袋一點、一點,像是小雞啄米,似乎在犯困。
他腳步一頓,驚訝道:“你怎么還沒睡?”
晏逐星聽到他的聲音猛地驚醒,手中的書滑落。
她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看清是謝翊寧,臉上立刻綻開一個毫無防備的的笑容,脫口而出:“王爺沒回來,我睡不著?!?
話音落下,她就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謝翊寧看著她困得迷糊還強撐著等自己的樣子,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軟乎乎的。
他快步走到桌邊,屈指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調(diào)侃道:“都困成這樣了,還說睡不著?”
被他一敲腦門,晏逐星總算徹底回神。
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那話說得好像有些怪怪的,趕忙重新組織語:“我是怕王爺回來,有事需要相商,所以特此等候?!?
謝翊寧聽到這話,盯著她的眼睛沒說話。
晏逐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謝翊寧眉眼舒展,唇角彎起一個清晰好看的弧度。
他一字一句道:“你剛剛是在關(guān)心本王?”
晏逐星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永安王要說什么呢。
她抬起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立刻用力點頭,語氣篤定又理所當然:“我當然關(guān)心王爺啦!您和我一塊兒出的門,若是您在外頭有個閃失,皇上皇后那邊我拿什么交代?”
“交代?”謝翊寧唇邊的笑意淡了幾分,重復著這兩個字,心頭莫名掠過一絲極淡的不開心。
這話聽著是理,可不知為何像根細小的刺輕輕扎了他的心頭一下,讓他總覺得有些不痛快。
但他也懶得深究這是為何。
畢竟如今天色太晚,小恩人都困成這樣了,他得抓緊時間把話說完,讓她早些休息。
“今日之事已經(jīng)差不多了。人證物證都有了。明日讓停云派人快馬加鞭把所有的證據(jù)、口供連同那個人證,一并秘密押送回京?!敝x翊寧快速地把今日做的事情交代完畢。
查清滄州貪墨案件的速度比他預想的還快些。
他微服出巡,沒有驚動當?shù)氐墓賳T,因而他們毫無防備。
這幫蠹蟲仗著天高皇帝遠,養(yǎng)肥了膽子,上上下下從知州到衙役,都還沉浸在往日的太平里。
他們的麻痹大意,給了他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