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任點(diǎn)了點(diǎn)頭,親自送著余令離開。
望著余令的身影消失不見,李輔臣才冷冷的收回了目光。
他忍不住的想,同樣是人,余令看樣子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人家這么大就是官,還穿著襕衫,自己還是一個(gè)奴仆,連讀書也都是“偷師”,再看看人家……
“小李今日的這件事辦的好,一會(huì)自己去賬房那里領(lǐng)二十兩銀子!”
見李輔臣感激的朝自己連連作揖,陳任嘆了口氣,低聲道:
“小李啊,別嫌叔說話難聽,有錢就存起來,不要去跟那些人賭。
你雖然比他們小,但比他們聰明,為何偏要喜歡這些呢?”
“唉,老朽活了四十多年,就沒見過一個(gè)在賭桌上發(fā)財(cái)?shù)摹!?
“謝謝陳管事,小的知道了!”
望著陳管事離開,李輔臣深吸一口氣。
他也不想賭,可他找遍了世間的千萬法,發(fā)現(xiàn)只有賭才能讓他手里的一枚銅板變成一千枚。
這是他親眼所見的。
這個(gè)法子來錢最快。
要想自贖,就得用來錢快的法子,就得走偏門。
不然這一輩子都籌集不到老爺要的錢,自己一輩子都得給人當(dāng)奴。
領(lǐng)了銀子,李輔臣的腰桿也直了起來,帶著喜意,朝著一處人聲鼎沸的帳篷走去。
最后的蜀錦有了出路,隊(duì)伍里所有人都透著喜意。
要回家了,終于可以回家了!
上一批交易來的馬那些喇嘛也派人送來了。
在馬屁股上做好印記,所有人開始在這草甸子上練習(xí)騎馬,一群生瓜蛋子騎馬……
那真是玩雜耍。
木頭一樣的人翻上馬背,然后木頭一樣掉下來。
各種奇葩的摔跤姿勢。
把小柿子的眼淚都笑出來了,她從未見過有這樣騎馬的。
一袋鹽,小柿子成了教官。
有了懂騎馬的人,事情就好辦多了。
再加上跟著一起來的這群人年紀(jì)都不大,上手的速度很快。
摔個(gè)七八次,大家都已經(jīng)騎得有模有樣了。
在所有人里,學(xué)騎馬悟性最高的是如意,他就摔了一回,騎上幾次后他就已經(jīng)和戰(zhàn)馬融為一體了。
至于蘇懷瑾,吳墨陽就不說了。
蘇懷瑾家里有馬場,每日騎馬是他的必修課,他打小就會(huì)。
他小秀了一把,直接成為了全場的焦點(diǎn)。
然后流著大鼻涕,渾身打哆嗦,往帳篷里鉆。
晉商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一天,他們就籌備齊了余令所需要的全部貨物。
在互市開啟之前,所有蜀錦全部賣完。
望著空蕩蕩的車駕,余令真想大吼一聲:
“這他娘的賺錢比吃屎都難,下次寧愿吃屎,也不來了?!?
歸家的日子就在眼前,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
朱家子弟徹底放縱,如今都敢一整夜不回來,大白日就敢鉆別人的帳篷。
朱縣令也不黑著臉了。
因?yàn)榇诵姓娴乃闶琼樌?
就在余令和蘇懷瑾等人在匯聚這次邊關(guān)的所見所聞的時(shí)候,希望從這里獲得有用的消息時(shí)
如意悄聲走了進(jìn)來,望著眾人低聲道:
“我我想說我們被人盯住了,我們回不去了!”
蘇懷瑾聞打趣道:“咋了,如意你舍不得這里?”
所有人不解的抬起頭,如意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先前騎馬那會(huì)兒我無意聽到了一個(gè)消息,過了黃河,會(huì)有人劫殺我們!”
吳墨陽懷疑的望著如意,淡淡道:
“哪里來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們說的話你聽的懂么?”
如意深吸一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娘是勾欄女子,我爹是來自草原的異族人,所以我打小就是別人口中的雜種?!?
如意本不愿提起這些,因?yàn)樗麑?shí)在不想把傷疤再一次掀開。
“所以,所以,我懂草原話,也懂大明官話”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