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金禾突然回報說,少奶奶吳尹倩回來了。
黎嘉駿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突然覺得臉上燥得慌,她到了這后,就沒想起過有這么個人……完了,嫂子也是個主人啊,留蔡廷祿還沒經(jīng)過她同意呢,大夫人在桌前不動如山的念著佛,蔡廷祿也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黎嘉駿愈發(fā)坐立不安,想著怎么讓大嫂接受這么個天降單身男子房客,可她進來的那一瞬間,黎嘉駿突然什么都忘了。
大肚子!
大嫂大肚子了!
她刷的站起來,搓著歌個手活像個準(zhǔn)爹,那叫一個傻笑,問:“大,大哥的?”
“……”
“噗!”蔡廷祿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黎嘉駿真是自抽的心都有了,就連大夫人都不念佛了,斜著眼看她,大嫂更別說了,那副要笑又驚訝的表情,她訕訕的自我調(diào)節(jié)了一會兒,想給自己圓個場,卻不想大夫人卻不放過她,問:“不是你大哥的,難道是你的???”
“我,我這不是沒想到,大哥大嫂在一起才幾天啊,就,就一炮打響了……”話一說完黎嘉駿就整個人都凌亂了,蔡廷祿好不容易忍住的茶水直接從鼻孔里噴了出來,他捂著嘴通紅個臉跑了出去。
大嫂本來五味陳雜的,現(xiàn)在也只能扶著肚子坐下笑了,大夫人則捻著佛珠嘆:“哎呀還是老二教的好啊,我們?nèi)齼菏裁炊级四??!?
黎嘉駿哭喪著個臉讓黎二少背黑鍋:“沒沒沒,二哥只說女孩子多懂點才不吃虧!”
“那老二是怎么教的呢?說實話我這當(dāng)媽的還沒教過他這些呢?!?
黎嘉駿張口結(jié)舌,接著抓耳撓腮,實在是不知道哥哥怎么教妹妹生理知識能正直而嚴(yán)肅的,她只能咧開嘴傻笑,企圖蒙混過去。
大夫人嘴角扯了一抹笑,放下念珠道:“那老二有沒有說過,女孩子要會喝點酒,才不會吃虧啊?”說罷,她指指面前的杯子,金禾上前給每個人到了點酒,大夫人舉起杯子:“我也不多說了,就咱娘仨,喝一杯算是給嘉駿洗塵了,以后相互幫扶,總不會太難的?!彼f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黎嘉駿心里很感動,她仰頭喝了這一小盅酒,發(fā)現(xiàn)是微酸的米酒,度數(shù)倒不是很高,但還是猶豫的望向大嫂。
大嫂剛舉杯,看到黎嘉駿的眼神,微笑:“別擔(dān)心,這酒自家釀的,我能喝?!?
但她喝完這一杯,金禾就不再給她上了,倒是給黎嘉駿和蔡廷祿的杯子滿上,沒一會兒,蔡廷祿憔悴的回來了,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
黎嘉駿看著他那樣,哧的笑了一聲,蔡廷祿低頭不看她。
“三兒,你都說了這位同學(xué)一路對你頗為照拂,怎能如此無禮。”大夫人瞪她一眼。
“哦,對不起?!崩杓悟E被大夫人一瞪,就慫得差點把臉埋碗里去。
“這位就是蔡先生吧?!贝笊┒似鸨?,“還沒多謝您這一路照顧我們家嘉駿,只是我這一天只能飲一杯酒,既已敬了親人,那便只能以茶代酒敬友人了,望蔡先生海涵。”
蔡廷祿忙不迭的端起酒:“其,其實我也不擅飲酒的,如果,如果失態(tài)了望各位海涵。”說罷他便仰脖子一飲而盡,然后轟然倒下。
“……”
三個女人就看著海子叔把蔡廷祿拖下去,一句評論都沒有,轉(zhuǎn)頭開始吃飯,下午凈忙著鋪床整理東西逗蔡廷祿,黎嘉駿還沒來得及細問其他人的情況,可想到大夫人對食不語的高要求,她只能不停的挑著自己愛吃的菜,大口大口的吃著飯,就想快點吃完洗漱一下,等會好多多點時間問情況,誰知大夫人吃了兩口,就幽幽道:“想說什么就說吧,什么時候了都……”
“哦哦!”黎嘉駿趕緊吞進一口菜葉子,“大嫂!好多月了?!”
“是你大哥的?!蹦阏f幾個月。
黎嘉駿開始扳指頭,瞪大眼:“快生了?。?!”
“胡說,才八個月呢?!贝笊┟亲?,笑得極為溫和柔。
黎嘉駿瞪著那鼓鼓囊囊的大肚子,手抖啊抖啊,筷子都握不穩(wěn),眼巴巴的。
“想摸?”大嫂笑,“來摸摸,小家伙很有腳勁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