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次她這般好說話?!蓖跏险f道。
“她不想通?她不想通能怎樣,不是我說,她就是做了姨娘以后還得靠我這個大哥,那宅子里人的,哪個是好惹的,上到老,下到小,一個個如狼似虎,她倒是機(jī)靈,知道攜些細(xì)軟金銀出來,給自己往后做打算。”男人的身影投在窗紗上,晃了晃腦袋。
王氏往她男人身上湊了湊,試探道:“那咱們還真替她……???”
“什么替她!她的所有東西都是我這個當(dāng)哥的,以后她回來不吃不喝?不花錢?這些金銀細(xì)軟不過是提前交的房金和伙食錢,現(xiàn)在米是什么價,油是什么價,讓她去打聽打聽,她敢跟我提錢?你讓她提一個試試。”
夏老大說罷,又想起一事:“咱們把縣里的房子一買,一百兩不剩多少,這次正好,等明晚那丫頭捎些出來,咱正好可以置辦些衣柜、桌椅、床帳,以后就搬到縣里住。”
王氏聽后,十分歡喜,恨不得明天快些到來。
……
掌燈時分,廚房備好了飯菜,思巧來問幾時擺飯。
禾草走到院中,一絲風(fēng)也無,悶熱濕黏,像是有一場暴雨要下。
“等少爺回來?!迸釉捯舨怕洌懊嫱▊魃贍敾亓?,于是對思巧說道,“讓廚房上菜罷。”
思巧應(yīng)聲去了。
魏澤身上出了汗,衣衫被汗水打濕黏在后背:“什么破天,潮悶的像被舔過一樣?!?
禾草掩嘴笑了一聲,替他除了外衫,摘了發(fā)冠,又讓人備水:“先沐身?”
“嗯。”
待魏澤從沐間洗好出來,桌上已擺好酒菜。
魏澤坐下,禾草揮手讓屋里的下人退去,替他斟了一杯酒。
男人看了她一眼,見她眼中有笑,問道:“心情不錯,有什么好事?”
“少爺猜猜看?!?
“跟你哥嫂有關(guān)?”魏澤將酒杯舉到嘴邊,喝下,禾草執(zhí)壺又給他斟滿。
禾草點(diǎn)了點(diǎn)頭,夾了一筷子鮮筍放到嘴里,待咽下后才說:“他們要錢來了?!?
魏澤“嗯”了一聲,便沒其他的話了,慢慢吃著菜。
“少爺不怕我把錢偷給他們?”
“能有幾個錢,那些金錦珠寶給了你就是你的,隨你處置,我不管這些,不過……我覺得你應(yīng)該不會給他們。”
“當(dāng)然不會給他們錢,不僅不給他們錢,還要讓他們知道怕,知道疼,讓他們再也不敢來找我,我嫂子改口喚我姑奶奶,我就讓她知道姑奶奶的厲害。”禾草扒了兩口飯,覺得今晚的飯外的香。
“哦?什么主意,說出來我聽聽?!蔽簼烧獔?zhí)壺再續(xù)一杯,被禾草止住了,“少爺不可多喝,喝多了,一會兒怎么聽我說?!?
魏澤真就放下酒壺,等著聽她說。
偏禾草不立馬說,朝外叫了一聲,讓下人添一碗飯:“妾身見少爺這幾日吃飯清減許多,這一碗吃了,妾身才說?!?
天氣炎熱,魏澤這幾日吃東西著實(shí)沒甚胃口,都是吃兩口菜,喝點(diǎn)酒作罷,她放心不下他的身體,便想用這個辦法讓他吃上小半碗飯。
下人端上飯來,魏澤本不想吃的,見她面上隱有擔(dān)憂,于是幾口將一碗飯扒拉入肚,放下碗筷,又用香茶漱口。
“可以說了?”
見他用了一碗飯,女人放下心,正待要說,門口有下人來傳,魏大爺找少爺,在書房等他過去。
“少爺去罷,妾身等你回來,晚些再說。”
魏澤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往外走去。
禾草見他走到門首處,又折回身,走到她的身邊。
“少爺怎么又回……”
話未說完,男子彎下腰,在她的額上輕輕碰了碰:“我若回房晚了,你就先歇息,不必等我,明日再說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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