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師弟,是否見到柳師叔?”
金丹老者見到詹坤的修為與他相仿,便直接走到近前。而他詢問之際,又詫異道:“各位看著面生,不知來自哪家仙門?”
“呵呵!”
詹坤與五位同伴為了避免泄露身份,已收起腰間的令牌,他淡定一笑,道:“我等無門無派,散修而已!”
“哦?”
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翻手摸出一枚玉簡。
隨行的六位筑基修士卻已左右散開、飛劍在手,竟擺出圍攻的陣勢。
詹坤臉色微變,道:“道友,何故這般?”
于野與季晗等人使了個眼色。
老者卻不答話,手中光芒一閃,玉簡已騰空飛起,即將劃破夜色而去。
詹坤失聲道:“傳音信簡?”
在黑夜中尋找同伴、或是幫手,傳音信簡無疑是最佳的手段。
卻見光芒一頓,禁制突現(xiàn),“砰”的一聲,玉簡已炸得粉碎。
“小子敢爾!”
老者怒喝一聲,張口吐出一道劍光。
六位筑基修士齊齊出手,而季晗與冼成等人又豈肯示弱,頓時飛劍對撞,雙方混戰(zhàn)一團(tuán)。
便在老者動怒之時,他的身形與他祭出的飛劍再次停頓,緊接著一道道無形的殺氣驟然襲來,他不由得微微一怔,道:“魔修……”
而他話音未落,護(hù)體法力“喀、喀”崩潰,詹坤趁勢吐出一道凌厲的劍光,“噗”的洞穿了他的氣海丹田。
“師叔……”
不過眨眼之間,師叔已身隕道消,六位筑基修士尚未來得及逃命,已相繼倒在劍氣與劍光的圍攻之下。
片刻之后,于野落下身形。
漫天風(fēng)沙依舊,黑沉的夜色依然,卻多了一地的死尸,嗆人的血腥彌漫不散。
詹坤并未作罷,他與四位筑基弟子忙著搜刮遺物。
“化元門弟子?”
“炎方樂浪郡的化元門,與云夏郡相距遙遠(yuǎn),這幫仙門弟子為何遠(yuǎn)道而來,又深夜至此?”
眾人焚尸滅跡之后,再次聚到一處。
詹坤笑道:“呵呵,今晚的收獲倒也豐厚。于師弟,回頭分你幾百靈石?!?
季晗拿著兩個納物戒子,道:“于師叔……”
于野擺了擺手,道:“各位,此地不宜久留!”
“前往廣牧?”
“返回蒲澤!”
“而巡查期限尚有數(shù)日……”
詹坤稍作斟酌,道:“嗯,連夜返回蒲澤!”
六道劍光沖天而起,轉(zhuǎn)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為何急著返回蒲澤,于野也說不清楚。而不管是他本人,或詹坤與四位筑基弟子,均有一種莫名的不祥之感。
天明時分。
天上劃過六道劍虹。
火紅的日頭漸漸高升,又漸漸斜落。
午后時分,飛馳中劍虹終于慢了下來,隨之顯現(xiàn)出詹坤、于野、季晗等人的身影。
從東林城至蒲澤,已來往數(shù)回,倒不虞迷失方向。估摸著蒲澤應(yīng)該便在前方。而先是遭遇了一場拼殺,又晝夜御劍飛行,詹坤與于野倒是無妨,季晗等四位筑基弟子已是疲倦不堪。
不過,距離巡查的期限尚有幾日,倘若蒲澤安然無恙,一行卻提前返回,難免背上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
“季晗,爾等在此稍事歇息,我與我于師弟前去查看虛實(shí)。”
詹坤吩咐季晗四人留在空中等待,他與于野踏著劍光繼續(xù)往前。
蒲澤相去不過數(shù)百里,已在金丹高手的神識之內(nèi),若被文桂發(fā)現(xiàn)了破綻,那個家伙必然再生事端!
“于師弟,是否記得你我昨晚所殺的老兒?”
“當(dāng)然!”
“他為何提到魔門,不會與你的劍氣有關(guān)吧?”
“詹兄……”
詹坤御劍飛行之余,不忘傳音問話,卻見于野神色有異,遂改口道:“我隨口一說罷了,于師弟切莫介意。不過,燕州仙門高手或許知道劍氣的來歷,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嗯,多謝詹兄提醒!”
于野道了聲謝。
與詹坤恩怨相殺多年,如今又患難與共,對方不僅善解人意,也與他有著足夠的默契。
便于此時,下方的戈壁荒灘突然沖出三道劍光。
兩人微微一愕,急忙收住去勢。
劍光到了近前,猛然現(xiàn)出三道熟悉的身影,竟是令狐北、荀原,以及一位叫作成施的中年人,乃是金丹六層高手,同為駐守蒲澤的弟子。而無論彼此,皆衣衫不整,神色慌張,成施的身上更是帶著斑斑血跡。
詹坤詫異道:“兩位師兄,這是……”
“蒲澤失守了!”
“什么……禹丘與其他同門何在?”
“均已身隕道消!”
“啊……”
詹坤已是瞠目結(jié)舌。
于野也嚇了一跳,忙道:“文桂呢?”
“未見其人,或已遇難?!?
“哦……”
于野同樣瞪大雙眼,一時驚愕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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