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讓皇上來一趟!”
飛雁應(yīng)了。
不過片刻后又回來了:“太后,皇上說公務(wù)繁忙暫不得空,不肯來。”
錦初聽后眉頭皺起,心中隱隱騰起幾分怒火:“簡直胡鬧!”
既然朝曦不肯來,那錦初就親自去見。
到了太和宮后
果然看見了不少朝臣跪在殿外,求著朝曦收回圣旨,可太和宮大門緊閉,魏公公看見了錦初來,頓時心一驚:“太,太后?”
“皇上呢?”錦初怒問。
魏公公指了指里面。
“開門!”
拗不過錦初,魏公公也只能開門讓錦初進去了。
空蕩蕩的太和宮大殿,靜悄悄的,她走在地上都能聽見呼吸聲,她一眼就看見了龍椅上坐著的朝曦。
原本的怒火在看見朝曦以后,頃刻間就消失了。
眉眼下的暗青色,還有疲倦,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她,聲音極沙啞地喊了句:“母后?!?
朝曦手撐著桌子站起身,從龍椅上走下來朝著錦初行禮,錦初竟隱約看見了他鬢間還有白發(fā)。
“你……”
“母后,是來責(zé)怪兒臣的么?”朝曦問。
錦初緊抿著唇,不說話。
“兒臣上位以來,鮮少有任性的時候,兒臣懇求母后能不能順應(yīng)兒臣一回?!背仉p膝一軟,跪在地上,身子筆直:“兒臣擔(dān)保,若喬家有不軌之心,兒臣定會親自率兵圍剿,絕不姑息?!?
看著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跪在面前,錦初心里實在不是滋味,什么都沒說,摸了摸朝曦的頭發(fā),一只手將他扶起來。
臨走前才對著魏公公叮囑:“讓御膳房給皇上做些吃食來?!?
“是?!?
背后傳來朝曦的感謝:“兒臣多謝母后成全?!?
太和宮的門關(guān)上了。
因朝曦下令給了喬祿鎮(zhèn)北知府一職,前朝后宮都不得安寧。
唯獨咸福宮
喬書吟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好了,這一夜她睡得極安穩(wěn),次日起來照常吃喝,上午去了一趟冷宮探望了麗貴人。
接連下了好幾盤棋,喬書吟收回指尖:“這后宮待著也怪沒意思的,你可有想法出宮?”
麗貴人搖頭:“多謝娘娘,天大地大,哪有我的容身之處?!?
母族太遙遠了,也回不去。在京城除了皇宮之外的地方,哪哪都不熟悉,喬書吟卻道:“明日喬家離京去鎮(zhèn)北,我聽說那里風(fēng)景不錯,民風(fēng)淳樸,你若愿意我可以給喬家打個招呼,你隱姓埋名住在鎮(zhèn)北,沒人會知道你的過去,我記得你還不到二十歲吧,往后余生漫漫長夜就這么蹉跎著,豈不是無趣?”
這么一說麗貴人有些心動:“我,我真的可以離開嗎?”
喬書吟點了點頭。
麗貴人激動地朝著喬書吟跪下:“娘娘大恩大德,我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娘娘?!?
見狀,喬書吟趕緊將麗貴人扶起來,從衣袖中遞出早就寫好的書信給她:“交給喬家人,看了之后自會收留你?!?
從冷宮出來已是下午了,她想了想又去了一趟鳳儀宮,但卻吃了個閉門羹,皇后并未見她。
喬書吟也沒強求,臨近傍晚才回了咸福宮。
這一夜對于喬書吟來說太過漫長了,外頭的天遲遲不亮起來,等了一夜,數(shù)不清想了多少往事。
終于天亮了。
她早早就裝扮整齊起身前往城門口方向,凌云緊緊跟著,剛出咸福宮迎面便看見了一臉怒氣的方荼。
喬書吟屈膝行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方荼看著喬書吟盛裝打扮,像極了張揚炫耀,她皺著眉:“你可知因為你的求情,皇上已經(jīng)被朝臣圍了三日?喬家犯了這么大的錯,你又何必心急逼著皇上?”
聽著方荼數(shù)落,喬書吟抿著唇不語。
“喬家犯眾怒,皇上已經(jīng)網(wǎng)開一面。喬書吟,你不該得寸進尺,拿著自己身子要挾皇上!”
方荼有些氣不過,之所以來找喬書吟,是因為她聽說皇上今兒早上怒急攻心暈了過去,如今雖醒來,卻仍舊固執(zhí)地不肯收回圣旨。
甚至讓禁衛(wèi)軍護送喬家出城!
此舉,讓方荼極為憤怒。
喬書吟抬起頭淡漠地看了一眼方荼:“皇后娘娘說完了嗎?”
“你!”方荼語噎,怒瞪著喬書吟,卻又拿她沒法子,只能拂袖而去。
喬書吟看了眼時辰,極快地朝著城門口的方向奔跑,這一路冷風(fēng)刮過,吹在臉上有些刺骨的疼,空氣鉆入肺腑,疼得她連連咳嗽。
凌云在身后追:“娘娘,您慢這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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