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吟面露幾分無奈,仍認真地說:“臣妾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皇上,從前是喬家,是喬家姐妹,往后還有兩個孩子,她們都需要臣妾,臣妾從未將皇上當成自己的丈夫,他是皇上,永遠都不可磨滅的身份,臣妾從入宮第一天就認清身份了?!?
一番話說得方荼面紅耳赤。
也對,是她自己拎不清,錯將帝王當成了丈夫。
說話間方荼隱約看見了一道明黃色身影站在廊下,不曾抬眸,繼續(xù)問:“貴妃一心想要離開皇宮,可曾考慮皇上,若是皇上不允,又該如何?”
喬書吟開口之際,霽藍輕輕戳了戳她的衣袖,眨眨眼提醒。
于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不卑不亢地看向了方荼:“臣妾愿聽皇后娘娘安排,若娘娘容得下臣妾,臣妾就厚著臉皮繼續(xù)待在后宮,若是介懷臣妾,等父親歸來,臣妾求父親用軍功換取臣妾離宮?!?
這話也是帶著三分賭氣。
方荼一愣:“本宮并未容不下你,貴妃誤會本宮了?!?
“娘娘,臣妾從生死邊緣徘徊一圈,惜命得很,實在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喬書吟重重嘆了口氣,站起身,仰著頭看向方荼:“娘娘,臣妾對皇上,僅是帝王和寵妃之間,臣妾入宮并非情愿,不過是喬家質(zhì)子,皇宮對臣妾而就是牢籠?!?
“貴妃!”霽藍驚呼,這種話主子怎么也敢說出口
喬書吟憋了一口氣在心里很久了。
帝后夫妻兩個鬧別扭,她一次次地退讓,解釋到無奈,她不是生育工具,皇后不能生了,就要她來生。
她算什么?
“皇后娘娘,我家貴妃娘娘許是昨兒晚上宿醉不清醒,并非有意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懇請皇后娘娘息怒。”霽藍趕緊賠罪。
一旁的方荼確實是震驚,再抬頭時那一抹明黃色已是滿臉怒火,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喬書吟。
“皇上?”方荼詫異。
喬書吟故作驚愕地回頭,等看清了朝曦臉色后,立即屈膝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朝曦緊繃著臉踏入,經(jīng)過喬書吟身邊時停了下來,而后又化作一聲無奈嘆氣:“貴妃先回去吧,朕和皇后還有話說?!?
喬書吟點頭,屈膝告辭后,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留戀。
出了鳳儀宮霽藍看著私下無人,才問:“娘娘明知皇上就在身后,為何要這么說?”
喬書吟揉著眉心:“本宮倦了,只想過幾天消停日子,父親還未回來,多少雙眼睛盯著本宮,太過盛寵也不是什么好事?!?
昨兒忠義伯夫人當眾夸喬家女兒的舉動,無異于火上澆油,所以喬書吟才會狠狠地打了忠義伯夫人的臉。
“可皇上會生氣的?!膘V藍道。
“本宮知道?!眴虝髀柭柤?,看向了慈寧宮方向:“皇后的話只能信三分,她離不開皇上,總要有一個人退下,子以母貴,本宮也要為了孩子爭個好前程,給太后留下幾分好印象?!?
聽喬書吟說完,霽藍才恍然大悟,越發(fā)替自家主子感覺委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