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皇帝曾遣使臣至夷越,商談兩國相交之事,他正欲遣使臣往赴大夏。
“過兩日,你隨使船一道出訪大夏,務(wù)必將她帶回?!焙粞蛹f道。
江軻點頭應(yīng)下。
于是,呼延吉讓崔致遠擬了一份國書,使臣帶著國書以及百來名仆從、護衛(wèi)還有通好之禮,乘著出訪的海船往大夏駛?cè)ァ?
江軻同在這艘海船上,帶著接回阿姐的決心,彌補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大錯,往大夏去了。
……
短短一年的時間,江念的香遠山在大夏京都的權(quán)貴圈聲名鵲起。
她鋪子的香料并不便宜,可仍被那些高門女眷遣來的仆人一搶而空,常常供不應(yīng)求,甚至出現(xiàn)本想買冷香,結(jié)果冷香沒了,情愿換暖香也不愿空手而歸。
之后,江念又召了兩名香工并一個賬房管事,加上沈氏,香遠山就有三名香工和一個管事。
云娘和秋水也在店中幫忙,因加了人手,她們輕松了許多,不論怎么說,這一年總算是挺過來了。
這日傍晚,店門半閉,沈氏等三名香工還有賬房已離開,云娘因前幾日受了風(fēng)寒,秋水留在家里看顧。
出門前幾人商議好,秋水在家照顧云娘,晚間閉店時,蘇和趕馬車來接江念。
是以,江念便留在店里盤賬,沒過一會兒,蘇和趕著馬車來了,在外叫了一聲。
“念娘——”
江念朝外應(yīng)了一聲:“這就來?!?
江念把手邊的賬本規(guī)整放入抽屜里,鎖好,轉(zhuǎn)身出了店鋪,鎖上店門。
蘇和搬來車凳方便江念踮腳上車,等她入到車里,再替她打下車簾,又問了一聲:“坐好了?”
“好了。”
“好嘞!”蘇和笑著應(yīng)下,一揚鞭子,車馬朝長福坊緩緩行去。
江念坐在車內(nèi)盤算著今日的賬目,雖是請了賬房先生,每月她仍會親自對一次賬。
馬車遽停,她的身子往前一傾。
“怎么了?”
江念沒聽到應(yīng)答,就要掀簾,蘇和的聲音從外傳來:“坐著,別出來?!?
他的聲音不對,壓沉著,接著就聽到另一個聲音。
“蘇和!你這異狗!害小爺被逐出蹴鞠隊,今日定要打斷你的狗腿,教你爬著回去!”
江念聽到這聲兒,把窗簾揭起一點縫隙,探看去,就見一個男人領(lǐng)著一幫子人橫攔在他們馬車前。
這個時候街面沒什么人,那些人看著并不好惹,就是有路人經(jīng)過也避讓著走了。
而中間叫囂之人江念認得,正是那日蹴鞠比賽帶頭孤立蘇和的紅隊隊長,馮三郎。
“你待要怎樣?”蘇和問道。
“怎樣?你搶了小爺?shù)奈恢?,小爺就不想讓你好過!”馮三郎說罷,看了眼蘇和身后的馬車,調(diào)笑道,“喲!還帶了個女的。”
蘇和跳下車轅,走到馮三郎對面。
“要錢還是怎的,若是要錢,我賠你。”
蘇和并不是服軟的性子,可他現(xiàn)在不想惹事,念娘還坐在車里。
馮三郎似是聽到極好笑的事,笑了起來,他一笑,他身后的一幫人也跟著笑。
“狗東西,小爺差你這點錢?”接著惡狠狠說道,“小爺就不想讓你好過!給我打!”
江念聽到外面亂糟的聲音,再次打起車簾,就見蘇和同那群人打在一起。
蘇和拳腳厲害,比那些大夏人高大而且出手狠、重,那些人竟不能將他怎樣。
馮三郎沒想到蘇和力氣這般蠻狠,一時間治不住,便把主意打到馬車里的江念身上,帶了幾個袒露半臂的男人沖到馬車前,掀開車簾,把江念揪下馬車。
蘇和一直分神注意著馬車,卻被人拖住抽不開身。
“不要動她!”
說話間,一個不防備被敲倒在地。
而馮三郎已把匕首抵在江念的頸脖上,又往江念臉上掃了一眼:“咦?這不是那日給你助威的小賤人么。”
說著拿刀背在江念臉上拍了拍:“嘖嘖——倒是好顏色。”
蘇和單膝跪地,雙眼死死盯著對面:“別動她,你別動她,有什么沖我來。”
馮三郎冷嗤一聲:“沖你來?”
“是,放了她,我任你們處置,你們想怎樣便怎樣?!?
“這可是你說的?!?
蘇和沒有片刻猶豫:“我說的?!?
馮三郎拿指在江念面上一劃,貪戀地搓了搓殘留指尖的滑膩,接下來陰毒地說了一句。
“把他的腳筋給我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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