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影你帶三千輕騎,今夜就繞到浯溪口北側(cè)的鷹愁澗?!彼讣鈩澾^圖上一條細如發(fā)絲的虛線,“索將軍說這里有處斷崖,雖陡但能攀。你讓弟兄們帶足繩索和短刀,黎明前摸到浯溪口守軍的后營,放把火,動靜越大越好?!?
殺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保證把他們的箭樓炸成煙花?!?
“刀影,你率五萬步兵正面強攻?!绷诛L(fēng)轉(zhuǎn)向刀影,目光銳利如刀,“讓工兵營把所有炸藥包都帶上,用盾牌陣擋箭,務(wù)必在殺影放火時沖到溪口,炸開他們的防御工事。記住,別戀戰(zhàn),沖過去就往要塞方向趕?!?
刀影抱拳:“屬下明白,正面只負責(zé)撕開口子,不糾纏?!?
最后,他看向暗影和土影:“你倆帶著幾個兄弟看看能不能潛入要塞,如果潛入的話,就想辦法焚燒糧草、在他們軍營的水源中下點瀉藥。如果能潛入他們主將拓跋烈的住處,能給他的酒菜做點手腳就更好了。”
“老大,保證完成任務(wù)?!?
林風(fēng)點點頭,“索將軍,”林風(fēng)轉(zhuǎn)向鎮(zhèn)南軍的老將,“你帶鎮(zhèn)南軍的弟兄殿后,防備后峽谷的伏擊。多派斥候探路,若遇伏兵,不用硬拼,放信號彈,我讓刀影回援。”
索超躬身領(lǐng)命:“屬下這就去安排,保證不讓弟兄們被陰了?!?
林風(fēng)最后掃過布防圖,指尖停在要塞與后峽谷之間的一片密林:“殺影得手后,不用跟主力匯合,直接從北面的山上繞到要塞,直接到后峽谷那里,要一直盯著后峽谷的動靜。若軍隊遇伏,你就從側(cè)翼殺出,前后夾擊?!?
帳內(nèi)的燭火忽然爆響,映得眾人臉上的線條愈發(fā)堅毅。殺影摸著腰間的馬刀,刀影檢查著炸藥引信,弒影已開始擦拭沖鋒槍、手槍和短弩,索超則在清點鎮(zhèn)南軍的弓箭手——每個人都知道,明日的峽谷關(guān),將是一場硬仗。
眾人離開時,林風(fēng)又把索超留了下來。
眾人離去后,林風(fēng)單獨留下索超,從懷中取出那張拼完整的藏寶圖:“索老將軍見多識廣,可知陳國境內(nèi)有哪座山峰,山頂有樓閣山腳伴湖泊?”
索超接過圖紙,指尖在右下角的山峰輪廓上劃過,沉吟道:“南岳山的望仙閣倒是符合,山頂樓閣懸空,山腳映月湖常年被瘴氣籠罩,尋常人不敢靠近。只是……那地方也藏著不少毒蟲猛獸?!?
“望仙閣,映月湖……”林風(fēng)將圖紙折好藏入懷中,眼中閃過一絲銳光,“先破峽谷關(guān),再探此地不遲?!?
天未亮?xí)r,各路人馬已如離弦之箭。殺影的輕騎消失在浯溪口北側(cè)的夜色中,馬蹄踏雪的輕響被寒風(fēng)吞沒;刀影的步兵列成鋼鐵方陣,盾牌在晨霧中泛著冷光,工兵營的炸藥包在背囊中沉得像塊石頭;暗影與土影帶著人潛入密林,身影與樹影融為一體,只剩眼底的寒芒在閃爍。
林風(fēng)立于帳外,玄色披風(fēng)被晨風(fēng)掀起,獵獵作響。峽谷關(guān)方向的天空已泛起魚肚白,風(fēng)穿過谷口的呼嘯聲隱約傳來,像是無數(shù)亡魂在低泣。他抬手按在腰間的長刀上,刀柄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熨帖著翻涌的心緒。
“出發(fā)!”
一聲令下,大軍如黑色洪流涌向峽谷關(guān)。前鋒剛抵近浯溪口,晨空中便炸開一朵猩紅的煙花——那是殺影的信號。
幾乎同時,浯溪口后方傳來沖天火光,夾雜著大夏軍的驚呼與馬嘶。殺影帶人竟從鷹愁澗的斷崖攀援而下,直搗后營,火舌舔舐著箭樓與糧倉,將半邊天染成橘紅。
“沖!”刀影的吼聲震徹溪谷。步兵們舉著盾牌組成堅墻,迎著箭雨向前推進,盾牌被箭簇擊中的脆響密集如爆豆。工兵營瞅準時機,將炸藥包擲向溪口的防御工事,轟然巨響中,木柵與鹿角被炸得粉碎,露出一道寬約丈余的缺口。
“突破了!”士兵們的歡呼刺破硝煙,順著缺口涌入溪谷,刀光劍影瞬間將守兵的陣型攪亂。
林風(fēng)策馬立于高處,望著殺影的輕騎從側(cè)翼迂回,刀影的步兵如利刃直插要塞,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他知道,這只是開始——真正的硬仗,在那座高墻聳立的要塞里,在拓跋烈坐鎮(zhèn)的指揮帳中,更在那片藏著未知伏兵的后峽谷。
浯溪口的硝煙尚未散盡,刀影的步兵已如潮水般涌向峽谷關(guān)要塞。要塞的城墻高達三丈,青磚縫里嵌著鋒利的鐵刺,拓跋烈站在城頭,看著殺到關(guān)下的敵軍,臉色鐵青,他突然頭重腳輕,握著令旗的手都在發(fā)顫。
“放箭!扔滾石!”拓跋烈嘶吼著,試圖穩(wěn)住軍心。城頭上的弓箭手松開弓弦,箭雨如黑云般壓向關(guān)下,滾石順著城墻滾落,砸得士兵們慘叫連連。
刀影見狀,立刻下令:“盾牌陣上前,工兵營準備爆破!”
士兵們舉著盾牌組成鐵墻,將箭雨與滾石盡數(shù)擋下。工兵營的弟兄扛著炸藥包,貓著腰沖到城門下,導(dǎo)火索被點燃,滋滋的火星在硝煙中格外刺眼。
“撤!”
隨著一聲令下,工兵們連滾帶爬地退回陣中。片刻后,一聲巨響震得大地發(fā)顫,要塞的城門轟然坍塌,碎石與木屑飛濺,露出里面驚慌失措的守兵。
“沖鋒!”刀影拔劍直指缺口,步兵們?nèi)鐩Q堤的洪水涌入要塞,與守兵展開巷戰(zhàn)。
此時,暗影與土影已摸到拓跋烈的指揮帳外。帳內(nèi)傳來酒杯摔碎的聲響,拓跋烈正在怒吼:“廢物!連個關(guān)口都守不??!”暗影做了個手勢,土影立刻繞到帳后,用匕首撬開通風(fēng)口,將一包迷藥吹了進去。
片刻后,帳內(nèi)的怒吼聲戛然而止。暗影一腳踹開帳門,只見拓跋烈癱在地上,嘴角流著涎水,顯然已被迷藥放倒。他身后的親兵剛要拔刀,便被暗影的短弩射中咽喉,悄無聲息地倒下。
“得手了。”暗影扛起拓跋烈,對土影道,“去燒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