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洛忙道,“不用接,我自己來就是,我住得不遠。”
她還能住哪呢,張小花和張昌都跟著月娘和宋高走了,只能他們住哪她住哪了,明兒還得找個借口,等月娘宋高他們走了之后,才能喬裝打扮過來藥堂。
好在不用避張小花和張昌,晚上跟他們把情況說清楚,明兒他倆還能幫自己打圓場。
馬大夫見何洛洛不肯說,心頭又浮起一抹不安。這臭小子,遮遮掩掩的,連住哪都不敢說嗎?
難不成他的藥里,真加了安眠藥?所以娃兒喝過藥才安然睡著的?
馬大夫的心又不由七上八下起來,今兒這事啊,真是快要把他弄神經(jīng)了,罷了罷了,不想那么多了,聽天由命了,回家吃飯先。
于是也沒再說什么,由何洛洛走了。
何洛洛著急忙慌跑到無人之處,打隨身空間拿出卸棉,把臉上的妝容卸了。
外裳也脫掉,里面穿的是女裝。
一番搗鼓后,她就恢復(fù)了原本的女兒身,之后匆匆往月娘打住的客棧去。
半道上,碰到宋高焦急在尋她。
“洛丫頭,你去哪了,叫我們好找?!?
“我買菜籽去了?!焙温迓咫S口扯了個謊,“去了一位大娘的家里,去拿一種西域來的菜種?!?
“你這丫頭。”宋高擔(dān)心不已,“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跟生人走?往后可不能這樣了,你一個女娃子,到處亂跑可不安全。”
“沒事,我有功夫呢?!焙温迓逍ξ卣f,不過怕宋高擔(dān)心,馬上又說,“有功夫我也會小心的,今后再不亂跑了?!?
頓了頓,又刻意問宋高,“四丫的病怎么樣了?仁和堂能治嗎?”
提到這茬,宋高眉飛眼笑起來,“能治能治,馬大夫的師侄,醫(yī)術(shù)高明,四丫的病沒問題了。”
“那就好!”何洛洛故作驚喜,兩人說著回,回到客棧。
把何洛洛送到客棧,宋高又交代,“洛丫頭,你先上去,我去找找張昌,他去別處找你去了?!?
“好?!焙温迓鍛?yīng)了一聲,進了客棧,上了樓,宋高則往城東去找張昌。
月娘為了省錢,只開了一間通鋪,二樓盡頭處,房內(nèi)四張床。
何洛洛進去的時候,張小花和月娘,正拿棉花沾著溫水,給睡著的四丫清理耳道和鼻腔。
張小花一直在提醒,“伯娘別急,多弄些溫水,把耳屎鼻屎泡脹,然后再清理?!?
月娘則急道,“這,這哪能泡得脹?我瞧著都松動了,要不直接扯出來?”
張小花望著月娘撅嘴,“伯娘先前不還說,嬰兒肌膚嬌嫩,不能太用力,這廂怎的反而粗暴了呢?!?
月娘臉紅了紅,“駱大夫不都說了,要把這些清理干凈么,他是大夫,聽他的準沒錯。”
何洛洛眼見月娘拿手指去摳四丫衛(wèi)道,趕緊跑過來。
“別,別拿手,這樣只會越捅越進去。”耳朵反正是受到大傷害,聾了,可耳道里邊炎癥不知多嚴重,這樣暴力肯定會疼啊。
月娘聽到何洛洛的聲音,停了下來,不過看向何洛洛時,臉色卻不甚好看。
“洛丫頭,你跑哪兒去了?怎的沒去仁和堂?”
心說連張小花都知道去看看四丫,她這個親姐姐,卻跑得沒影了,這么不關(guān)心自己的妹妹,真的不應(yīng)該。
何洛洛也懶得看月娘臉色,也懶得管她在想什么,望著因月娘的粗暴痛苦地扭動了幾下身子的四丫,對月娘說。
“娘,小花說得對,先拿溫水給耳道和鼻腔里的東西軟化,之后再拿慢慢掏出來。這樣才不會弄傷四丫?!?
“你知道什么?”月娘沉下面孔,“駱大夫給四丫怎么瞧病的,說過些什么,你又不知道。你走開,我來弄就是?!?
何洛洛沒來還好,來了之后,月娘反倒有些生氣。先前不關(guān)心四丫,藥堂都不肯去,現(xiàn)在來管這個事做什么?
何洛洛也是挺無奈的,嚴肅地告訴月娘。
“娘,我也是大夫,四丫耳內(nèi)和鼻內(nèi)的東西,一定得先拿水軟化,之后才能再清理?!?